我完全把顾墨当成了自己的男闺蜜,我也想对他防个心眼,怪他把江凉川弄失忆了,可我现在无处可归,只能暂时依靠着他。
我正吃着顾墨做的酸梅汤,忽然想起一件事,“他们订婚了吗?”
我说的是指江凉川和杨非。
他立即安抚我,“不要理会别人,他都失忆了,他爱和谁订婚就和谁订婚,你管不着。”
顾墨对于自己这个手术是十分自信的。
“你一定是超有成就感吧。”我看着他。
这句话我经常放在嘴边。
事实已经改变不了了,我只能笑他。
就算他把江凉川弄失忆了,我也不会接受他的。
顾墨脾气十分好,每一次我无理取闹,他都会迁就我。
他说道:“你安心养胎吧。”
我挑眉道:“又不是你的孩子,你那么关心干嘛。”
按理来说,他应该要做的事情是介绍我做哪一种无痛人流才对?他却劝我生下来,为了避免我以后不孕不育。
“要是你愿意,我可以当孩子的父亲。”他说道。
我不由抚额,“你以后会后悔的。”
“不会后悔。”他十分认真地说道。
我听了就算了,没把它放在心上,男人的话信得过,母猪能上树了。
其实顾墨是故意转移了话题,不希望我去想那件事。
让我奇怪的是,要是江凉川和杨非订婚的话,报纸上肯定会有他订婚的消息。
可是没有。
我心里侥幸地认为他们没有订婚,就这样安心地过着日子。
可能是怀孕的原因,忽然很想吃辣条,平时顾墨在家,我是不能吃的。
趁着他不在家,我就偷偷地溜出去。
谁知道刚来到一楼,就碰到她。
只见唐芃芃蓬头蓬脑的,素面朝天,裙子皱巴巴的。
我见到她时,吓了一大跳,怎么她会搞成这样的!
平时她十分注意形象的,妆容追求精益求益,绝不会有半点马虎。
她这是几天没有洗澡了,头发油油的,看起来十分有失形象。
以为她和段飞双宿双飞了,过得有滋有味的,想不到她会变得如此!
唐芃芃一见到我了,眼睛一亮,跑了过去,手上还拿着一个行李袋。
我一怔,接过。
唐芃芃张了张嘴巴,最后还是转身走了。
我没有挽留她,打开行李袋一看,原来是我平时惯用的东西,她帮我收拾过来了。
之前我一直住在她的公寓,有一些留在她那里了。
可是她为什么会把自己搞得如此憔悴了?
只见她慢慢地走着,垂头丧气的,完全不像之前那个意志风发的唐芃芃了。
以前她最注意防晒的,现在太阳那么大,她居然连伞都不要,赤果果地晒在太阳底下,也不怕被晒黑。
“唐芃芃!”我忽然叫住她。
唐芃芃猛地回过头来,眼里泛着泪光。
“漫歌,我不奢求你再当我是闺蜜,你不把我当成仇人已经不错了,什么都不用说,我就是一个大罪人。”
她语气带着哽咽。
我正想说什么,这时,一辆出租车停在她的旁边,她立即上车去了,头也不回。
要不是她拿出几张毛爷爷,估计司机要把她赶下车了,她的形象真的一言难尽。
我心里忽然一阵心酸,好想去追她,最终还是长叹了一口气。
说到底心里还是没有原谅她。
要不是她泄露了信息,我的孩子也不会死。
可我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一直以来,我都把唐芃芃当成了最好的闺蜜,相处得很自然很自在。
她给我的答案,我知道并不是真正的答案,她已经有所掩饰了,那时候她很爱洛北,为了洛北她豁出一切,牺牲出卖我,后来当她发现洛北是在利用她时,她还是和他断了关系,拼命地弥补我。
爱情有时像毒药。
她出卖了我,只想换来爱情,可她的真心付错人了。
当时她可能也出于一番好心,以为洛北是洛明哲的儿子,却想不到的是领养的。
想着帮我一把,想不到的是洛北如此狠毒的。
为了利益,把我折磨得生不如死,还要把养自己的人烧死。
洛北是十恶不赦,唐芃芃却是无心之过。
唐芃芃为爱情疯狂,我因此付出了代价。
我理解她当时的心境,可我还是不能释怀。
我也有一部分责任,是我太自私了,想逃避一切。
江凉川早已经告诉我关于洛北的身世,是我没有多留一个心眼,认为不想回洛家就万事大吉了,想不到这也是一个隐患。
说到底我没有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责任。
想不到最后还是江凉川帮我收拾了残局,我还以为是自己面子大,把楚允之当成跳板。
想不到的是江凉川给了他更大的利益。
是他一直在帮我处理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我太自以为是了。
现实太残酷了,自认为不爱我的人反而为我豁出一切。
时间可以证明一切。
现在我懂了却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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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顾墨帮我去查一下凉色是不是换老板了,以为换的是江凉川,想不到的是换成了杨非。
让我吃惊的是,连季氏都换老板了,还是杨非。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中间经历了什么?季言风知道这事吗?江凉川又是怎么看这事的?
虽然传媒没有关于任何江凉川和杨非要订婚的消息,可那天我看到江凉川戴的戒指,说明一切,他应该和杨非订了婚。
心又在痛。
明明是爱自己的人,前后已经和两个女人订过婚。
现在他失忆了,娶别人也是必然的。
我身子好些了,就去拜我妈。
我妈和我孩子同一天死亡,她被火烧死,我孩子被活活憋死。
新历八月的天气就像孩子的脸说变就变,前一秒还是万里无云,后一秒马上就乌云密布,还哗啦啦地下起雨来。
我来到我妈的墓前,真是一个风水宝地啊,江凉川是用了心。
我撑着雨伞,立在墓前,泪水溢满了眼眶。
想起这两年经历的种种,我泣不成声。
我看着妈妈的相片问道:“妈妈,难道我真的要放弃他吗?”
可妈妈已经无法回答我了,相片上的她很年轻,就像没有生过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