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全身发抖,压着声音,“芃芃,我唯一能相信的人是你,可你却出卖了我,让我受尽了痛苦和折磨,为什么你要这样?我的孩子快要出生了,他却被活生生地憋死了……”
为了孩子,我整整消沉了一年,他只能在我的梦里面叫我妈妈。
“我是无意的。”唐芃芃痛苦地说道。
我不由笑了,无意的?
唐芃芃一个耳光打在自己的脸上,她的脸瞬间红了。
她红着眼睛说道:“你要怎么才会原谅我?”
“要是知道洛北会对你造成了那么严重的伤害,打死我也不会在他面前透露半个字,是我太大意了,我本是无心的,却酿成了这样的悲剧。”唐芃芃嗓子是嘶哑的。
她的泪水就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颗一颗地掉下来。
“那时,洛北他骗我说,他觉得你是一个很好的姑娘,想把你介绍给他的一个好兄弟,而他的好兄弟不知道怎么追求你?我当时觉得你不应该再被江凉川耍下去了,于是十分赞同他的说法,也有赌气的成分吧,觉得你应该气气江凉川了,那时候你和季言风刚解除了婚姻约,为了提高你的身份,我说你其实是真正的洛家千金,绝对配得上任何人。”
“那时候我并不知道洛北的身世,以为说了他会帮你的,想不到他是捡来的,后来他居然对你做出了那种丧失人性的事情,是我太大意了,早知道我宁可咬断了自己的舌头也不会说出来。”唐芃芃说着说着又哭了。
“我内心也是十分痛苦,恨自己多嘴,害怕有一天洛北会把我爆出来,这一年来,我找了无数个机会想要告诉你,可我没有勇气。”
她又拉过我的手,“原谅我,好吗?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
我的泪水也流了下来,嘶声说道:“你为什么不早说啊?”
唐芃芃低下头,“我不敢说啊,害怕你会承受不住这种打击,因为孩子,你已经是受尽了折磨,我不想再在你的伤口上再撒盐。”
说完后,她反而看起来解脱了,不再哭了,吸了吸鼻子,“漫歌,你恨我吧,不管怎么样,你还是我最好的闺蜜,一辈子都是。”
我的心在隐隐地作痛。
我也有打算和她做一辈子的闺蜜,一辈子不要分开。
唐芃芃看着我,黑睫毛上还挂着泪珠,“你要去哪里啊?让段飞载你去吧,洛北现在是逃犯,我害怕他会对你做出不轨的行为。”
她依然那样关心我,就算我冷着脸。
我不是耶苏,做不到别人打我的左脸一个耳光,还要给右脸别人打。
唐芃芃的无意,害得我的孩子没了,这个伤害是永远无法弥补的。
我想静一静,自己慢慢舔伤口。
我拒绝了她:“我能自己照顾自己,你们走吧。”
“芃芃,你不用再挂念我了,你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我才知道这一年来她为我放弃了工作的原因。
明明记者是她最喜欢的职业,她也要跟着我四处躲藏。
唐芃芃听了,眼眶又红了。
“漫歌,我不敢奢求你一下子原谅我,总之我会一直在,只要你需要打我的电话,我就会马上冲过来。”唐芃芃哭着说道。
平时她是十分注重形象的,不允许自己素颜出门,不允许衣服皱了……
其实我也舍不得她,与她相处的日子真的很开心,她是一个活宝,虽然粗口满天飞。
我侧身而过,唐芃芃还在哭着:“漫歌,我会一直在的。”
我不敢停下来,害怕自己心软,立即原谅了她。
我几乎是跑着冲到电梯处,进了电梯,我就哭得唏哩哗啦的。
走出小区,我没有看红绿灯就过马路。
一道几乎划破耳膜的车胎磨擦路面的尖锐声,把我活生生地吓了一大跳。
我猛地转头看过去,只差30厘米左右的距离,我就要和阎罗王报到了。
后面的车子也迫停了下来,瞬间排成了长龙。
我看着差点要撞到我的车子。
泪水再一次夺眶而出。
是他的车子!
他怎么会在这里的?
我站在原地不动,光顾着流眼泪。
直到江凉川钻出车子,把我拉进了车子,我的大脑一直处于惊吓之中。
江凉川他记得了我吗?为什么要把我拉进他的车子?
我坐在后座一直神游着,江凉川虽然坐在我旁边不说话,可巨大的气场无法让人忽视了他。
车子开得极快,快得路边的风景都看不到。
司机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的老板生气了,所以有多快就开多快。
我低着头,不去看他,而是在数着手指。
他为什么要抓我上车?不会是要我赔那个酒瓶子吧?
到了他在H市的家,他又把我拉出来,我全程就像是一个木偶似的。
我被他拉进了别墅里面,门砰地关上了。
他把我压在沙发上,大手摸到我的肚子。
要是陌生人,我必定地和他拼个你死我活的。
可是他,我只是静静地看着他,想知道下一步他要做什么?
江凉川依然如此俊美,只是冷漠得让人感到害怕。
他把我的衣服掀起来,看着我那道扭扭曲曲的伤疤。
我的伤痕真的好丑陋,连我自己也不敢去看。
他的大手依然是粗糙,抚摸在我的肚皮上。
一股异样的感觉自我的脚底蔓延上来。
我忽然想起自己昨天穿的是一件T恤,与小混混起争执和拉扯时,露出过自己的肚子。
这是怀过他的孩子的证据。
他还记得吗?
与他亲密的接触,我又想起了我和他的亲密时光,内心开始蠢蠢欲动。
我也不排斥他,反而想接近他。
“你是哪个?为什么我对你有一种熟悉感?”他哑声道。
我没有回答他,而是直直地看着他。
我和他首次相遇的情景掠过脑海。
我做替身时,晚上和他做了最亲密的事情后,每一次我都要摸黑走开的。
我第一次见到他时,是我坐了他的总裁专用电梯。
他并没有怪我,面对着洛静好的质问,他也是云淡风轻说我坐错了。
我却不知道当时他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