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晕了,一时忘记了!”他淡笑着说道,这是实话。真是随手从冰箱里拿出泡面的,其实酒店冰箱里也就只有这个。
“天!你经常教训我,你自己却——”念昔气恼地摇头,将那些泡面桶丢进垃圾桶,走到座机边,打了电话到餐饮部点餐。
他很想告诉她,他自己会怎样,无所谓,只要她好好的就行。
“你男朋友呢?该不会是吵架了吧?”看着念昔拿着今天开会的资料在看,他闲聊着问道。提起许亦深,念昔脸色明显地很难看。
“没,没怎么——”在外人面前怎么会轻易说这些,念昔淡淡地说道,可她的表情还是泄露了她的内心,司徒漠隐约觉得许亦深可能和她吵架了。
他难道就不能让着点她吗?!不想她受委屈,他弟弟和她面前,他显然是向着念昔的。
真心希望许亦深会是个好男人,不像他,是个人渣,那般对待她。
“两个人相处,要多多包容,有什么话别搁在心里,多向对方坦白。”他像是个长辈般,对她劝道,如果时间重来,他可能会选择告诉她萧靖之的仇恨吧?
就是他的隐瞒,让她成天活在疑心疑鬼里,渐渐地,对他越来越不信任,而那个过程里,她也伤痕累累。
“不是,是他对我管得太严了,换句话说,是他对我太不信任了!我喘不过起来……”话出口,才觉得自己怎么会在司徒漠面前说这些呢。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对司徒漠的印象越来越不错,竟也不自觉地就和他说起知心话来。
念昔的话令司徒漠蹙眉,那小子为什么不信任她?还是因为他在怀疑念昔那晚和自己?
“可能是他太在乎你了!深爱一个人,占有欲总是很强的!”他沉声道,说的是实话,曾经他对她也是,光是看着她和蓝沐宸说句话,心里都会嫉妒地抓狂。
又是因为爱得太不自信了。
“也许吧……”她若有所思地说道,脑子里却浮现了许北黙的脸。
不一会,有人送餐来,念昔看着司徒漠吃饭,她则坐在沙发上看文件。偶尔,不经意地抬首,看着坐在餐桌边吃饭的男人,那一刻,有看到了许北黙的错觉。
感觉他吃饭的姿势和他好像……
司徒漠看向她,发现她正在看着自己,双眸里涌动着泪光,“你怎么了?”心疼地问道,朝着她走来。
“没,没有——”念昔气恼自己这样,别开眼,一滴泪水却无声地落下,在灯光的照射下,散发着晶亮的光芒。
司徒漠看到她竟然落泪了,心里更疼了,“那个许亦深真的欺负你了吗?!”他以为她是因为许亦深。
“不,不是的,想起一个人,觉得你和他有点像!”念昔忍着心口的酸涩,淡淡地说道,她的这句话,令他的心狠狠地抽搐了下。
念念,你认出我了吗?到底我对你还是有影响力的,对不对?!
他心里好激动,感觉心脏在抽搐,恨不得现在就告诉她,自己就是许北黙,那个伤她至深的混蛋!
“是嘛,那该是你不愿看到的人吧,不然也不会流眼泪……”他在她的对面坐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翘起腿,看着她,低声问道。
“不,是因为这辈子再也不可能看到他,心里有些酸涩,不好意思,我失态了!”念昔讪笑着回答,只见司徒漠整个人僵硬在那。
她这么说的意思是,她在想念他吗?
“这没什么,很正常,我偶尔想起过世的母亲,也会失态……不过伤心的事情,还是不想的好。”司徒漠淡淡地说道。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会议资料我拿回去了,你记得早点休息,你的心脏不好!为你的女朋友,也要保重身体!”念昔整理好资料,起身,对着司徒漠微笑道。
“她不是我的女朋友!”他突兀地开口,澄清和夏静恩的关系。
“啊?”念昔显然有些难以置信,她记得他和那个女孩看起来很亲密的……
“有些事情,不是你表面看到的那样!回去早点休息吧——”司徒漠忍着不舍,一语双关地说道,也明白,她不可能会想他这张脸下隐藏着的许北黙。
念昔点点头,被他送着出了门,刚开门正好遇到了来找她的许亦深。司徒漠对他礼貌地点点头。
“臭丫头!洗澡水都快凉了!”许亦深搂着她,对她气恼道,这话虽是带着几分斥责,却也让人听得出话里面的暧昧。
他只能忍着心酸关上门,随即冲进浴室,找了一块刀片,掳起衣袖,深深地划了一刀,细密的血珠渗透出来,伤口一阵麻痛,心口却不是那么痛了。
脑子里浮现着她在他身下承欢的画面,同时也在想象着她和许亦深此时可能在隔壁做最亲密的事情……
看着血水点点地流下,他看向镜子中的自己,那陌生的脸,那一脸颓靡的样子,“为什么要活下来?!”他瞪视着陌生的脸,气愤地嘶吼。
……
第二天,也是在春城的最后一天工作日,念昔还是跟着司徒漠出去开会了,许亦深也反常地没干预她。
两个人一直到晚上八点才结束了冗长的会议,司徒漠本想邀请念昔去共进晚餐的,被许亦深的电话叫了回来,司徒漠也作罢,不放心地跟着她回来。
“呼——”
“啊——”
刚进下榻的酒店一楼大厅,一阵欢呼声响起,念昔被一楼大厅里布置的浪漫的场景惊愕住,尤其是铺在地上那火红的玫瑰,还有从空中飘舞下来的红色玫瑰花瓣……
此时此景好熟悉,也好浪漫……
司徒漠也吃了一惊,蹙眉,只见许亦深捧着一束火红的玫瑰向着他们走来。他狼狈地,本能地退后,像围观的人一样,站在一旁,安静地观赏。
“许亦深!你在干嘛?!”念昔气恼地低声道,她的声音很小,只有许亦深才能听得到。
他一脸邪魅的笑,走近她,低下头,在她耳畔低语:“我在向你求婚啊,这么多人看着,你可不能不给我面子!”,亦深在她耳畔小声道。
“你——”念昔气恼地要反驳,许亦深已经退后,在离她一步远的距离,单膝跪地,将手里的红玫瑰递到她的面前,那束红玫瑰中央还系着一枚钻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