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防员也没说什么,他们就开始想办法搬动那棵大树。
看着他们忙碌的身影,我想帮忙也不敢下车,生怕会发生点什么。
这条路很偏僻,只有我坐的这辆救护车在行驶着。
我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那棵大山是人为放倒的。
经过了几天洪水冲击,台风雨已经是渐渐平息了,昨晚没有大台风,要是道路阻塞早有消防员清除路面,显然这是新倒下的,而且看树根像是割断的,不是连根拨起……
我越想越不对劲,会不会是他们?
由于他们都是当兵的,力气大得很,大概半个小时左右,那棵大树就被切了移开了。
一个消防员特意拿出特定的警告牌提示后面的车子要注意减速。
我们又重新出发了。
由于心里有疑惑,于是就和那两位消防员聊天:“你们真厉害,连前面有障碍物都能预料到,那棵大树正好在转弯处,要不是你们提前预料到,后果不堪设想。”
其中一位消防员憨厚一笑:“我们做为消防员的,好多时候都是万能的,有时候只能靠直觉,虽然是在转弯处,可仔细去看还是能看到大树的树枝之类的,开车要打起十二分精神的,这里是灾区,最容易发生山体滑坡事件,我们开车的更是不敢有半点马虎。”
“意思是这段路会经常发生山体滑坡或是树木被台风拨起的事件?”我问道。
那消防员点头:“是的,这边每到雨水季节就会发洪水,我们年年都要往这边跑,所以对这一带已经很熟悉了。”
我还是蹙着眉宇。
透过窗户看向外面,还是放心不下。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我四处张望,隐隐之间,我好像听到了车子引擎发动的声音,由于夜太静了,我捕捉到了与救护车引擎声之外的声音。
我一慌。
洛北的手下几乎全是寨子的人,对寨子十分熟悉,这里哪一处怎么样他们了如指掌?藏一辆车子在路边更是很简单的事情。
我越想越心惊。
果然,我们刚出发不久,后面就有车子跟上来了。
我们被跟踪了。
只是他们知道这是军用消防救护车,不敢轻易妄动,救护车的玻璃从外面看不到里面,从里面可以清楚地看到外面,为了试探我们在不在里面?
他们真是用尽了办法,故意砍倒一棵大树拦路,以达到探查我们在不在车上的目的。
整理路面障碍要时间,他们也有充足的时间藏在暗处观察过往车子有没有我和季言风?
这些歹徒太可怕了,我立即看向季言风。
他朝我摇了摇头,好像在说:不用害怕,一切有他在,而且这是国家的救灾车,他们不敢半路拦车的。
他之所以如此淡定,应该是早早想好对策了。
就算他们知道我们在车上又如何?只要我们一直在车上,他们也只能是尾随着,等我们到了医院,把“老大”交给了军医,他们也无可奈何。
这样一想,心中的大石头也放了下来,困意来袭,慢慢地睡过去了。
当我被摇醒时,已经到达目的地——N市军医院。
季言风和那两位消防员正把“老大”抬下车子。
我一喜。
几个护士和一位值班医生从里面快步走出来,把“老大”交给他们后,我们也跟在后面,要亲眼看着老大进手术室。
由于是急救病人,需要马上做手术,护士和医生推着老大一路疾奔,惹得路人纷纷让道。
季言风走得很快,我快要追不上他了,正要喊他。
忽然有人冲出来拦下了我,他穿着马大褂,戴着口罩,我来不及仔细去看,那个人忽然一拍我的肩膀,我身子一软,然后被两个同样穿着白大褂的男子挟住……
我一惊,想挣扎却动不了,意识渐渐模糊,只听到其中一男子在说:“她忽然晕倒,需要马上送去医治,请大家让让……”
然后我被推进一间病房,把外面的杂乱声隔离了。
我好想挣扎,却渐渐地失去了意识。
我是被人拍醒的,一睁开眼就可以看到白.花.花的天花板。
我又睡在手术床上了。
灯噔地亮了,照得我不敢直视。
同时耳边响起了洛北那邪恶到极点的声音:“我们又见面了?”
随之洛北哈哈大笑起来:“沈漫歌,又落在我手上了?感觉如何?要是你早点和我合作,今天也不会受这种罪了。”
我内心升起一种恐慌。
我立即告诉自己要坚强起来!
不可以再像以前一样灰心意冷。
洛北最喜欢就是挖别人的痛处,让人痛不欲生,不是身体的伤,而是心灵的伤。
我咬紧牙关,告诉自己不可能任他摆布。
我装得十分淡漠:“现在我肚子里面都没有孩子,你剖开我的肚子也没有用。”
洛北听了,又是一阵哈哈大笑:“咦,不害怕了?不难过了?看来你已经从阴影中走出来了?”
我挑眉,眼底没有丝毫的惧意:“洛北,说到底你搞那么多事出来,不过是一个跳梁小丑罢了。”
“你敢说我?”洛北面目忽然变得狰狞可怕起来。
看来被我说到他的痛处了。
我笑道:“你折磨我,也不过在折磨自己罢了,你恨自己的出身,恨洛静好爱的人为什么不是你?你看起来过得很洒脱,其实你比任何人还要痛苦。”
“你!”洛北想不到我会说出这番话来,有些诧异。
他本来拿着手术刀的,然后愤怒用力地一扔。
我暗松了一口气,知道这一招有效了。
只是我还在手术台上,可能好快他就会知道我是故意刺激他的,我必须继续想法子刺激他。
我不想再软弱下去了。
“沈漫歌,看来你挺了解我的。”洛北并没有否认我的说法。
他又哈哈大笑起来,似乎没有受到半点打击。
“路上的那棵大树是你的手下弄的吧?你果然是黑寨的头目,在那边人贩生意做久了,真了解那边的路况了,你很狡猾,想到用这一招来探知我和季言风是不是在车上?知道不能动军用救护车,你又想到这一出?假扮医生抓我当人质?”我淡定地说着。
我发现自己越是平静,他越是激动。
他不对季言风下手,而是对我下手,是以为我还是那个软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