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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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把父亲的骨灰撒向了大海。

  “爸爸,你安心地走吧,不管你做了什么错事,你终究是我的爸爸。”

  “爸爸,我会遵照你的遗愿离开这里——”

  看守所的人从萧靖之的遗物中找到了一封信,那是他留给念昔的,写于他出事的那天。

  “那笔钱,我会捐掉,算是为你赎罪吧,念念以后会自食其力。这一生其实很短暂的,对不对?马马虎虎地过完就好了!”

  即使他再渣,生前没对她好过,但,还是料到许北黙不会放过他的女儿,帮她换了身份,办了护照,叮嘱她远走高飞。

  “爸爸,我不会再白.痴地相信任何人了,更不会白.痴地相信爱情了……”

  泪水,顺着眼角滑落,被海风吹干,脸上是一片薄凉。

  “爸爸,心还是没来由地抽.搐着疼呢,他是我最信任的人呵,他曾是我的全世界,现在,我的世界好像毁了——”

  最后一把骨灰飘向了大海,灰飞烟灭。

  “爸爸,安息吧!遇到妈妈,请告诉她,请告诉她,念念还会坚强地活下去的!念念会好好地活下去——”她冲着蔚蓝的大海,放声地大吼。

  泪水如泄.了闸的洪水,汹涌而出,她痛哭失声,挪动脚步,边哭,边走,海风肆虐,泪水不断地被风干,又不断地涌.出。

  ……

  阳光下,公司的天台上,他抬首,看着蔚蓝的天,深深地吸了口气。

  “总裁,找到太太——萧小姐的手机了!”手下将萧念昔的那只手机递给他,沉声道。

  “在马路边捡到的,应该是故意丢掉的!”

  “总裁,看守所传来消息,萧靖之已经畏罪自杀了,萧念昔领着他的尸体火化了——”阳光下,许北黙的身子怔了怔。

  “她人呢?!把她抓回来!”他愤怒地揪住手下的衣领,愤怒地咆哮,失了以往的冷静。

  “许北黙——”这时,一道男声响起,只见蓝沐宸朝着他而来,伸手,一拳砸在了许北黙的脸上。

  “你这个畜生!”蓝沐宸愤怒地嘶吼,这些天他一直在国外,被大大小小的事情牵绊着,回来后也才明白,那些事情是许北黙故意造成,牵绊他的。

  就是不想让他帮萧家!

  许北黙擦了擦嘴角的鲜血,狠戾地瞪了眼他,沉默着。

  “你毁了她!你把她毁了!”蓝沐宸又朝着他挥了一拳,被他躲开,许北黙反手,动作利索地朝着蓝沐宸挥了一拳。

  不一会儿,两个男人扭打在了一起,你一拳我一拳,像是宣泄,也带着将对方置于死地的气愤!

  直到筋疲力竭,直到两个人都在地上坐下。

  “总裁,刚收到机场来的消息,在机场发现了萧念昔的身影——”这时,一名属下赶来,看着一脸青紫,一身狼狈的许北黙,斗胆着报告。

  “念念——”这时,蓝沐宸疯了般地跳起,就要跑开,许北黙也跳了起来。

  “许北黙!”这时,一道尖锐的女声响起,“啪——”浑浑噩噩的许北黙还没清醒,一巴掌落在了他的脸上。

  “许北黙!你他.妈.的白眼狼!你把念念还给我!你还给我!”慕七七疯了般地拿着她的包包,冲着许北黙不停地捶打,嘶吼。

  “滚开!”许北黙瞪视着慕七七低吼道,这是念昔最好的朋友。

  “我早说过,你是白眼狼,念念那个白.痴却还死心塌地地爱着你,你这个混蛋!你把念念毁了,你把她毁了!”慕七七疯了般地嘶吼,头发凌.乱,就那样不停地捶打着她。

  蓝沐宸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

  毁了?

  无论是蓝沐宸还是慕七七都这么说呢,都说他把念念毁了,许北黙呆愣着站在那。

  这时,一道高大的身影走来,“七七,给我回去!”那是慕七七的未婚夫,欧夜澈。

  慕七七甩开欧夜澈大步地跑开,欧夜澈连忙追了出去——

  天台上只剩下他一个人,呆愣在那。

  念念,别想逃走——

  念念,我其实早就爱上你了——

  胸口处的那只签字笔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耀眼的光芒,低首时,刺痛了他的眼,一股湿.润落下——

  ……

  机场大厅背景音乐播放着一首老歌《橄榄树》。

  为什么流浪

  流浪远方

  流浪

  从今以后,她也成为流浪者之一了呢……

  萧念昔,这一切都结束了,梦已经清醒了。

  顺利地上了飞机,从高空俯瞰这座生活了十九年的城市,十九年,是呢,昨天其实就是她十九岁生日,真巧……

  再见了A市,这里的所有所有。

  如果可以不回来,她以后将永远不再回来。

  从今开始,她要学会遗忘,努力地遗忘。

  科学家说,不管有多么深的伤痛,只需要七年便可以痊愈,因为七年的时间可以把我们全身的细胞都更换掉,一个旧细胞都没有,每一天的坚持都是一种进步,每过一天,那些想念你的细胞就会死掉一些,总有一天,会干干净净。

  “总有一天,会干干净净……”在窗户上哈了一口哈气,食指在玻璃上划了几下,写了两个字。

  忘.情。

  哥,我会慢慢忘掉你,一定会忘掉。

  我不想怨你,恨你,只想忘掉你,只想戒掉你。

  忘掉对他的情和爱,戒掉他曾给她的温暖和美好。

  机场,他呆愣着站在平地上,看着一架架飞机陆续飞过,却不知她在哪一航班上——

  因为,根本就没有叫萧念昔的女孩过安检。

  许北黙心里独白:

  那年的盛夏,清晨。

  我们刚吃完早饭,一位义工阿姨将一个穿着脏兮兮的白色连衣裙,满脸泪水的小女孩带了进来,她梳着两根小羊角辫,左边的小辫上别着一朵白色的小花。

  那花,我并不陌生,因为妈妈死时,林阿姨和安安的头上也戴过。

  她一直低垂着头,当孤儿院的金奶奶叫她自我介绍时,她很小声,很小声地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我叫念念……”

  后来我知道,她叫念念,六岁,比我整整小了六岁,而那年,我在孤儿院也呆了四五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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