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吧!”司徒漠伸手就要接过小小,对念昔沉声道。念昔本能地拒绝,蹙着眉头打量着这个面容俊酷的男人。
“不用麻烦了!”她淡淡地说道,声音淡漠而疏离,抱着小小朝着自己的黄色小轿车走去。谁知,司徒漠竟也跟上。
“载我一程可以吧?”他上前为她打开后座车门,又搭讪道。
念昔将小小放在后座专门后设的座椅上,为她小心仔细地系上安全带后,才起身,转首时,正对上司徒漠的宽广胸膛,一股淡淡的酒气混合着灼烫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
“今晚喝高了,不想醉驾,所以——”怕她拒绝,他又开口道。
“好!”念昔答应道,晃晃头,示意他上车。司徒漠脸庞绕道车右侧,上了后座。小小在座椅里已经熟睡,看着那儿童安全座椅,他眸色深谙几分。
她对小小真是无微不至,明明不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却这么悉心照料……
“Len——你住哪?”被念昔的声音拉回神,司徒漠看向驾驶座,“我住天虹花园!如果没记错,应该和你是邻居!”他淡笑着说道。
念昔透过内后视镜看着他,一脸诧异,她怎么不记得有这么一个邻居了?!
“我昨天刚搬过来!”司徒漠好像是了解她的疑惑,又补充道。
“是吗——”念昔了然地问道,小车滑进车流里,她将收音机打开,以缓解车内略显尴尬的气氛。这个上司给她的感觉有点奇怪,具体是怎样的感觉,她也说不清楚。
“好了,现在是北京时间晚上十点零五分。今天是周末,大家现在是在应酬完回家的路上?还是已经准备休息?下面这旋律舒缓,略带伤感的歌曲送给大家……”电台男主持低沉富有磁性的嗓音在寂静的空间里响起。
念昔专心地开车,司徒漠疲惫地揉着鼻梁,念昔不经意间看到他的小动作,心口一抖……
你会不会突然地出现
在街角的咖啡店
伤感的旋律迎合了她此刻的心情,看着窗外的灯红酒绿,心口没来由地升腾起一股伤感。
好久不见……
却也是再也没法见到,生离再痛苦也比不上死别!
“红灯!”
“啊——”
听到司徒漠的提醒,她及时刹车!
“想什么呢!开车都失神!”司徒漠对她冷声斥责道,那责备的语气令念昔的心狠狠地抽搐着。曾几何时,也有那么人,对她总是斥责。
司徒漠脱口而出后,也觉得自己太过激动了,有些懊恼,“我不喜欢做事不认真专注的下属!”他不补充道,为自己刚刚的呵斥打圆场。
他怕她看出什么破绽来……
不过,她又会再想起他一丝一毫吗?
想到这,心口狠狠地颤了颤。
“Sorry!念昔沉声道,拂去心里莫名其妙的感觉,绿灯亮起,她及时开车。
下半段路,她开得很稳,也很认真专注,不一会儿到了自己家的公寓小区。司徒漠主动抱起了熟睡的小小。
“我来吧——”念昔要从司徒漠怀里接过小小,被他霸道地躲开,带头径自上了他们住的那栋楼。
因为主管都有手下同事的资料,念昔对于司徒漠知道自己是他的邻居并不觉得奇怪。
高档的住宅区,每层楼只住着两到三家住户,电梯打开正对着的就是念昔家,司徒漠家在隔壁,念昔打开|房门,司徒漠抱着小小进了她的家。
布置温馨的家,映入眼帘的都是暖色调,叫玄关处放着三双拖鞋,而且是亲子的那种,两个大人的棉拖鞋是一只蓝色和淡粉色的,小小的拖鞋是深粉色……
“Len,我抱小小进屋去,你先坐吧!”念昔微笑着说道,抱着小小朝着儿童房走去,司徒漠无措地愣在玄关处,双眸柔和地看着她纤细的背影。
她过得很好,真的很好!你可以放心了,没有你,她照样过得很好,很幸福!
心底,有个声音在咆哮。
你该欣慰的!欣慰,是很欣慰,他现在很欣慰……
念昔出来时,发现司徒漠还站在玄关处,愣愣地看着她,她蹙眉,这个男人真的很奇怪诶!
“你男朋友不在家吗?”明知故问道,其实这个时候他该离开的,却找着话题和她闲聊。
“他出差了!你要喝什么?茶好不好?”念昔礼貌地问道,只见司徒漠点点头,她微笑着去了厨房,不一会儿端出一杯泡好的茶出来。
司徒漠已经在茶几边坐下,“谢谢——”握着温暖的茶杯,他绅士地笑着说道,喝下温热的茶。
喝了茶,司徒漠觉得再待下去就要惹她厌烦了,起身就要离开,谁知,心口突然一阵绞痛起来,瞬间脸色煞白如纸,双唇乌紫。
“嘶——”
“哎——你怎么了?!,念昔看着司徒漠捂着心口一脸痛苦的样子,焦急地问道。
“药——口袋——”他的手艰难地朝着口袋里探去,却怎么也够不到,念昔连忙帮忙,掏出一只药瓶来!
“是这个吗?!”速效护心丸?!他有心脏病吗?!念昔蹙眉,焦急地问道,已经快速地拧开瓶盖。
司徒漠重重地点头,张口含住她递来的药,用力咽下。
“你小心着坐下吧,这样会好点!”念昔扶着他,在沙发上坐下,小手按着他的心口,轻轻地揉了揉。
心跳渐渐地恢复正常,司徒漠舒了口气,感觉全身的血液开始正常流动,微闭着眼睛,忍着那还残留着的疼痛。
同时也贪恋地享受着她温柔的照顾……
“既然心脏不好还喝那么多酒!”念昔不悦地责备道,完全是出于一种善意。
她的话在他听来却很受用,感觉是她在关心自己,心口温暖了很多,“没事,习惯了。”他云淡风轻地说道,双眸柔和地看着她绝美的小脸,带着她看不到的贪恋。
没见过这么不爱惜自己身体的人!念昔听着司徒漠的话,气恼。
“主管,时间不早了,我该休息了——”她不悦地开始赶人,这么晚孤男寡女同处一室,不是她的作风,而且他已经恢复正常。
司徒漠没想到她会这么直白地赶人,嘴角微微抽搐,不舍地起身,离开。
念昔还是礼貌地送他出了门,“我就住在隔壁,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叫我!周末愉快!”司徒漠在她关门前,对她莞尔地笑着说道。
“谢谢主管!”念昔客气地说道,然后关了门。
他还愣在原地,对着那紧闭的门扉发呆。
就这样守着她,也好。
该知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