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丈母娘逼迫，乔飞双手一摊，也不予回应。
“无赖、混账！”骂了两声，吕莹将注意力转移到米露身上：“把这废物赶出去，你…”
“妈。”米露将她话打断，她眼神有暗淡、自责，也只是说：“给我和乔飞单独聊聊时间吧！”
“好、好…露露，如果他赖着不走，你告诉我，我把乔飞打出去。”燃起希望的吕英，在特意叮嘱后才离开。
而伴随她离去，米露抬头对乔飞第一句话是：“知道吗？我觉着自己像是绿茶婊。”
“……”乔飞懵逼到不知如何接话。
绿茶…婊？
米露为什么要这么说自己？
心中疑问，更是带着心疼走到她跟前轻柔道：“不许胡说，你在我心中是最纯洁的。”
“知道吗？你和我说出赌约时，可嘴上不同意，一直说着尊重什么的，可内心是赞同的。”黯然中，米露说出藏在内心的话。
“这很正常。”
“是…乔飞，如果你是真小人，那我就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想得到酒厂，还要给自己立下贞洁牌…我不是绿茶.婊又能是什么呢？”米露说话中，眼泪流下。
她措辞混乱，双目无神。
很显然，米露处于崩溃边缘。
乔飞暂时不语，心中很不是滋味。在他看来，米露对自己的污蔑，是压力的宣泄。
归根结底，是酒厂对她太重要，为此米露要牺牲自尊、信念。说那些话，也是她对自己的报复。
很快，米露印证的乔飞这一想法。
她说：“为了得到酒厂，我要和你离婚…女儿抚、抚养权给你。”
“米露…”
“好好带女儿长大。”说出这句话时，米露泪流满面。
佳瑶酒业，是她父亲付出一生心血打造的。而如今，米亮为了让米冷继承，真是用尽手段。
这样下去，佳瑶要么沦为通衢的傀儡、要么让米冷败家。
所以她说：“乔飞，对不起。”
“不，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
“你越这样，我心里越难受。”
“我认真的。”乔飞强调，又对着米露说：“很快，佳瑶将会面临建厂以来，最大的灾难。”
“你…”又一次，米露从乔飞眼神感到恐惧。
…………
终端消化，这是销售行业特有名词。
终端，是指销售最后一环节，在白酒行业中特制烟酒店、商店。
消化，说的则是产品落到消费者手中有多少。
所有厂家、商家努力，都是为最好的终端消化。可任何事，都有规律可言。
如今市场早就进入饱和状态，要想将产品卖的好，需要手段。最佳方式，则是向终端压货。
一来，能让店老板少进别人的货。二是最重要的，让店老板推自己的货。
而中秋节前，佳瑶酒业无疑就是黑马。
在强大的通衢引导下，向二级商、终端一级级压货。很多圈里人都在说，佳瑶起来了。
结果呢？
中秋节三天后，隶属通衢总部的市场监管，第一个发现苗头：佳瑶酒业产品在终端商店严重滞销。
五天后，终端商开始向二级商大量退货。
一周后，二级商向通衢六分部提出退货要求，措辞强烈：“艹，你们通衢牛逼，把我们二级商当傻逼是吧！”
而这一天，对这些毫无所知的米露，接到方玲电话：“老同学，‘蓝调’酒在终端消化方面，超过我们预期，非常不错。”
这是个不错的好消息，可米露并没有多惊喜，此时她不知道，这条消息意味着什么。
在电话中和方玲应付几句后，她再次联系乔飞。过往一周中，他突然消失不见。
讲真，米露认为他是在耍赖，拒绝离婚。
谈不上生气，也没有失望，这些天她是麻木的。
这一次，乔飞微信回复了：“老婆大人，我马上回酒厂。”
看到消息，米露刚要问他在那，去听到办公室外传来王辉吼叫：“米冷，你特么给老子滚出来。”
嗓门很大，里面包含强烈怒意。
紧接着，王辉吼叫连续传来：
“米冷，你给老子我解释、解释，为什么消费者买到你们的酒，比给终端店进货价还便宜？”
“我艹，你特么知不知道，这是毁我通衢商贸的名誉，干你老的，你想钱想疯了吧！”
“你去市场看看，现在所有终端都在退货，我告你，在整个石安郊县市场，你们佳瑶算是完蛋了，这辈子别想在起来了。”
“你们破产品价格体系全乱了，再没有人帮你们卖一瓶酒。”
佳瑶整个办公楼中，充斥着王辉吼叫。
所有人懵逼，也不敢相信。
毕竟佳瑶这样的小酒厂，很少有人去调查终端消化情况。而从王辉言语中，米露有了判断。
有人利用佳瑶产品恶意砸价…
谁？
要知道，佳瑶虽说在石安郊县有一定知名度，但远远算不上一线产品，市场监管是零。
毕竟销量不多，商家懒得串货。
可就在佳瑶以黑马姿态杀入市场时，忽然出现大规模窜货、压价行为。
这…
忽然间，米露想到一个可能。
也就在这时，乔飞从外面进来柔声说：“老婆大人我回来了。”
“是你？”
“只要你不和我离婚，我就告诉你。”
“快说。”
“一切都是我安排的。”乔飞承认。
为了这一计划…
乔飞托方成联系了晨曦商贸，这个最喜欢串货的流氓公司。也通过他，在整个石安地区布局。
为了迷惑陈倩，他不惜像小丑一般，登门谩骂，表达出输不起模样。
而为了将佳瑶市场基础彻底毁掉，乔飞还在石艳面前摆出贵族气质迷惑她，让她提前将利润返还，在用更低价格抛向市场。
这一切，乔飞没和米露说，也没有告诉方玲、方成。
他只是利用每一个细节，组成这个巨大阴谋。
此时面对米露，他说：“置之死地而后生，我是这么说的，也是这么做的。”
“乔飞，真的是你。”
“是。”
“是你将佳瑶毁于一旦。”在这一时刻，米露觉着乔飞…他得不到的，任何人也别想得到。
而最终米露说：“乔飞，你就像一个魔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