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啊,怎样?约先生了吗?”今天是许北黙的生日,细心的李阿姨一大早就去买了好多菜回来,看着念昔在厨房转悠,她小声地问道。
念昔微微红着脸,仔细看了看李阿姨今天买的菜,没错,都是他喜欢吃的。
“我,还没有……”她羞赧地说道,要怎么约他呢?她这些天对他都是不冷不热的,这样约他,如果他拒绝怎么办?
念昔在心里苦涩地想。
“哎呀,太太啊,赶快去给先生打个电话,约他晚上回家来吃饭!这夫妻之间相处,就是要主动,我看先生最近对你那么体贴温柔的,你还给他脸色看!”李阿姨见念昔要帮她择菜,连忙将她的手打开,像是一位母亲对待女儿那样亲切。
体贴?温柔?有吗?好像是有哦,抚摸了下额上的伤,早已痊愈了呢。
心口涌起一股感动,但想起他昨晚一夜没回来,心里还是酸涩的,“李阿姨,我……”她不敢打电话给他,生怕他拒绝,那样,会令她稍稍得以安慰的心,又受伤的。
“太太!别犹豫了,看得出先生是爱你的,关心你的,快点去吧,回头先生晚上有应酬就可惜了!”李阿姨是真心为他们夫妻俩好,又劝道。
他爱她?!怎么可能?!她不敢置信地看着李阿姨,只觉得李阿姨是在安慰她。在心里苦涩地笑了笑,淡淡地摇摇头,直接上了二楼。
拿着手机,看着电话薄里躺着的“老公”二字,心口一阵阵地收紧。
犹豫着要不要拨过去——
呆愣着看着手机屏幕,在它暗掉之前,她按下了拨号键。
他的手机一向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彩铃,只是一阵阵干脆而又令人心跳加速的“嘟嘟”声,对于念昔来说,那声音代表着一种期盼和希望。
一声一声,敲打着她的心脏,越来越紧张……
在通话接通的瞬间,她终于长长地松了口气,他接了,真的接了,心口狠狠地悸动着。
许北黙没想到她会主动打电话给他,那一刻,他心里其实是有些受宠若惊的,想起这几天她的冷淡,他还以为她对他真的已经死心了。
听筒里传来她那淡淡的呼吸声,“怎么不说话?!”他开口,沉声道。
“啊——哦——”心里好紧张,电话没接通时,她也紧张,这会儿接通了,还是紧张,念昔慌乱地回神,连忙说道。
“到底什么事?!”他因为她的慌乱而紧张,还以为她出什么事情了,沉声道。
“哥——那个,今天,今天是你的生日,李阿姨做了很多你爱吃的菜,你,你今晚回来吃饭,好吗?”念昔紧张地说道,结结巴巴终于把大概意思说了出来,并且还拿李阿姨做借口。
许北黙原本的好心情在得知是自己的生日后,一点一点地沉下,大脑一阵尖锐的刺痛,母亲那张痛苦扭曲的脸在脑海里回旋。
“我没空!”他厉声开口,随即,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身体无力地倚靠进皮椅里,他扯了扯领带,长长地呼了几口气。
原来今天是他的生日,母亲的灾难日,在想到母亲的那瞬间,对念昔所有的情绪都化成了愤恨!
她再次听到了希望破灭的声音,和心脏碎裂的声音是一样的,“砰——”所有的所有,化成了虚无,他的一句话,轻易地令她心痛不堪。
罢了,萧念昔,别再自欺欺人了。
从枕头底下拿出那条精心为他挑选的领带,她轻轻地抚触着它,一颗心,隐隐地颤抖着。
“你究竟把我当什么?”爱怜地抚摸着包装盒,仿佛是在抚摸他的脸,任由泪水无声滑落……
她鼓足勇气叫他回家,为他庆祝生日,他却只回给她冷冰冰的三个字,那样狠,那样冷!
她没忍心告诉李阿姨说他不回来吃饭,也假装开心地帮李阿姨做饭,两个人忙活了大半天,整了一桌他爱吃的菜,李阿姨说,不打扰他们小两口,下午六点就离开了。
在李阿姨离开后,她看着那一桌丰盛的晚餐,嘴角扬着凄楚的笑。
李阿姨还浪漫地找来烛台呢,还有一瓶82年的红酒……
她呆愣着走到桌边,将屋里的灯全部关掉,打开生日蛋糕包装盒,一根一根地点上蜡烛,一共25根,她对着那摇曳的烛火发呆。
“哥,还记得吗?小时候每当我们之中有人过生日时,我们都会偷偷跑到蛋糕店橱窗边,眼巴巴地看着里面美丽的蛋糕模型……”她为自己倒了杯红酒,看着那漂亮的三层蛋糕,喃喃地说道。
“哥,你说过,长大后我们的每一个生日都要一起过——”喝了口红酒,她哑声道。
“哥,你还记不记得这些了?”她苦涩地笑了笑,吸了吸鼻子。
“哥,生日快乐!”起身,对着蜡烛,大口吹灭,“祝你一切的梦想,成真!我爱你!”举起酒杯对着那蛋糕,她笑着流泪道。
……
孤寂的墓园里,只有他一个人,高大的身影在暗夜的掩映下,显得那般孤寂。
“妈妈,今天是阿默的生日,也是你的灾难日。”放下手里的鲜花,他抚着墓碑,沉声道。
“妈,再过不到半年吧,我一定会把萧靖之绳之以法!”
“我爱上她了,怎么办?那个老禽兽的女儿……”内心的酸与苦,只能对着母亲的墓碑诉说。
此刻,他很想知道,妈妈会不会同意他爱她?!然而,回应他的,只是那凄苍的鸦叫。
这时,一道暗色的身影朝他走来,正是安安,她从他的背后紧紧地抱住他,“阿默哥,我知道,你现在一定很伤心,很难过——”
他立即拉开安安,将她一直朝着墓地外拉去,不想打扰了母亲的清净!
在沙发上迷迷糊糊浅眠的念昔是被开门声惊醒的,“哥,你——”她睁着惺忪的睡眼,看着门空的那道身影,欣喜地喊道。
还没过十二点,他的生日还没过去,她慌忙地看了眼挂钟,下了沙发,焦急地走到他的身边,只是在看到他领口打着的领带时,整个人僵硬住!
还是想等他回来,在十二点之前,跟他说一句:生日快乐。
此刻,她呆愣着看着他系着的那款领带,脑子里浮现着的,尽是安安说过的话。不,不可能的,怎么可能是?!安安是她的好朋友!可是,导购说,这款限量版的纯手工领带在华国只有两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