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进入顾宅到现在，他才发现这一切都是在按照乔雅柔的期望在走，只要她计谋得逞入主顾家，那他们就真的只能受她摆布了。
听到顾黎昭和乔雅柔的婚事，沈如沫的眼里闪烁了一下，立马恢复了常态，依旧是将对方拒之门外的态度。
“你不用说了，你的话我句句都不信，顾凌宗要怎么害我让他尽管来，不用每次要你在我面前演戏，多此一举。”
这个男人在她心里根本就毫无信誉可言，一边是狼一边是虎，她所做的只能是力求自保，还能让她相信谁？
尽是些无稽之谈。
看着沈如沫决绝的模样，程乾紧了紧眉头，眼神肃穆。
要是沈如沫不跟他合作，单靠他一个人根本就没有胜算，乔雅柔心计颇深，连顾凌宗有时都被耍的团团转，如果有沈如沫，说不定还可以招来其他帮手。
只要沈如沫肯合作，对他来说绝对百利而无一害。
程乾眼神一凛，突然从口袋中掏出把小匕首紧紧攥在手里。
沈如沫瞳孔骤缩，下意识地退让了身子，整个人一下子防备起来。
果然是个骗局，说服不了她，就立马露出狐狸尾巴拿刀威胁她。
无论怎样，她都不会合作，别想让她成为傀儡！
只是一瞬间，沈如沫坐直了身子，目光坚定地看着程乾，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没想到的是，程乾似乎没有打算对她出手，拿着匕首飞快地在自己的食指上割了一个口子。
血珠一下子从伤口处渗出来低落在了车上。
他到底想做什么？
沈如沫疑惑的看着程乾，猜不透他的意图。
程乾并未理会伤口，而是从文件包里拿出一张密密麻麻写着字的纸，将自己的指纹印在了上面。
“这张纸上是我告诉你的所有事实，上面沾上了我的血，就算我有心害你你只要拿着这个我不可能逃脱。”
程乾将那张印着血印的纸递给沈如沫，上面的内容比他刚刚告诉她的更为详细。
沈如沫半信半疑地接过来，神色一下子变得无比凝重。
怕沈如沫还有后顾之忧，程乾又拿出随身携带的录音笔，将播放键按开。
“顾黎昭被顾凌宗控制住了，你看到的全都是……”
录音比里面传来他们刚刚的谈话，一字一句十分清楚。
程乾按停后同样递给沈如沫。
“要是我说谎骗你，只要你在媒体面前公布录音笔的内容，顾凌宗乔雅柔甚至于顾黎昭，一样不可能让我在M市活下去。”
他曾经害沈如沫不浅，自知自己不是什么好人，可是现在最好拉拢的就只有她了。
文件和录音笔来时就准备好了，如果沈如沫不相信他，他不信给她这件两件东西后她还不会顾及顾黎昭的处境。
沈如沫看着这两样证物，心里有了些底。
程乾那么奸诈狡猾的人，如果不是有十拿九稳的把握，他是不可能将这种威胁到他性命的东西留在她这里。
这说明他十分需要自己的协作才能达到他的目的。
“要合作也不是不行，但是我丑话说在前头，我只管解决顾黎昭这边的事，至于你跟顾凌宗乱七八糟的关系，我不感兴趣。”
沈如沫将东西收到自己的包里，冷冷地说道。
如果他说的全部都属实，那顾黎昭就不是故意耍她，现在他的处境不容乐观，她不能坐视不理。
“好，只要你能帮我弄走乔雅柔，我没有其他条件。”
看见沈如沫终于被说服，程乾的姿态也轻松了一点，眼里出现一丝得意。
两人在车上谈了很久，程乾为了表达自己的诚意，将顾黎昭被要挟的事情还有顾宅的变动全都告诉了沈如沫。
听完这些消息沈如沫蹙紧了眉头，只觉得心惊。
她原以为乔雅柔只是迷上了顾黎昭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将她当做劲敌企图抢走顾黎昭，没想到这里面的水比她想象地更深。
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事情就这么发展下去。
因为两人已经达成协议，程乾事无巨细将所有事告诉沈如沫，只是想让她寻找突破点。
一边是现状一边是策略，两人不知不觉竟聊到了天黑，程乾怕顾凌宗察觉才将沈如沫放在凯撒附近。
沈如沫低着头，只觉得脑子里全都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一时间心烦意乱，下了车之后立马上了凯撒顶层。
照例打开门锁，门缝里射出暖色的灯光让沈如沫的手顿住了。
灯开着，是他回来了吗……
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沈如沫推开门，之间男人端坐在沙发上，对她进来视而不见。
冷冰冰的气氛让沈如沫浑身都不舒服，她换了鞋准备进卧室，男人的声音在这时候传来。
“去哪了？”
又是这种生冷的语气，搞得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很过分的事。
沈如沫板着脸，依旧脱着鞋，装作没有听到。
顾黎昭向门边看去，在沈如沫没有察觉到自己的眼光之前又立马回过头来，深邃的眼瞳里满是心事。
沈如沫朝卧室走去时男人再次开口。
“这段时间别来烦我，我有事。”
说完起身拿起外套，欣长的身影消失在了玄关处，似乎对这里，对这里的人没有丝毫留恋。
沈如沫只感觉背后一凉，不知道是因为男人关门带的风，还是他那句疏离的话。
难道，他还在生气吗？因为自己跟萧祁诺走得太近……
空荡荡的房间里还有淡淡的古龙水味道，沈如沫转身折回来，坐在男人刚坐过地沙发上，写下满身伪装的铠甲，若有所思。
难道真的是自己太任性了吗……
可是他们总不能一直这样在同一间屋檐下形同陌路，或许她低个头顾黎昭就会原谅她的一些小错误了吧。
沈如沫轻叹了一口气，将所有的过错都揽到自己身上，一时间久竟觉得身上千斤重。
她真的受够了这种冷漠，受够了男人对她不再温柔，明明什么之前经历了这么多，明明她的心好不容易被撼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