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视镜里,她的身影越来越模糊,直到成为一点,然后完全消失。
无法面对她,所以,逃避。
月黑风高的深夜,她独自一人走在这荒山野岭,一阵秋风吹过,带起一片乌鸦的叫声,震得人心惶惶。
他就这么狠心地将自己丢在了山头,明知道她怕黑……
不过,人在极度伤心的状态下,好像也就无所畏惧了。因为就连畏惧的神经都被无尽的悲伤渗透……
脑子里不断地浮现着他胸膛上的那些抓痕。
是那个张艺璇吗?还是其他的莺莺燕燕?好像,他对那个张艺璇是最特别的,那天,因为她,他还打了她一巴掌呢……
越想,心里越酸,止不住地悲伤令她无力,双臂环胸,孤伶伶地走在黑夜里。
萧念昔,清醒吧!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希望,再次燃起,在看到屏幕上的来电时,心口还是失落的。
“安安!”至少,她还有朋友,她感动地开口。
“念念,你在哪呢?”电话里,安安略显焦急地问道,该死,她刚打过许北黙的手机,竟然没人接!
“安安,我在外面——”她苦涩地笑着回答。
“外面?!和谁?!”质问的语气,不过,念昔并未察觉到。
“我在剑山!和……一个人!”A市只有这么一座山,萧念昔看了看周围的环境,说道。
一个人?在剑山?这么晚?搞什么?!
安安的凤眸转个不停,“念念,你一个人是不是很怕?我现在就去找你!”安安灵机一动,焦急地说道。
“不!这么晚,你出来会危险!不要了!”听到安安要来找她,她连忙阻止道,这么晚,女孩子出来不安全的。
“不!念念,我这就去找你!”安安义气地说完,已经挂断了电话,随即,连忙打了另一个电话。
“喂,给我去剑山把一个叫萧念昔的女人,奸了!十万!”对着话筒,她恶毒地说道,随即,拿着外套和包出了门。
为什么一个和她认识才不到三个月的朋友都能如此关心她,而他却这么狠心地丢下她一个人在这荒山野岭?
心口,除了绝望般的悲凉,再无其它。她忍着脚掌磨出水泡的痛,继续向前走。
……
“嗤——”一道急刹车声响起,她心悸地转身,“啊——唔——唔——”黑色将她吞噬,双眼被人蒙住,嘴被什么东西堵住,然后,身体落空,被人抬起。
她疯了般地尖叫,发出的只是呜咽声,她拼命地挣扎,却动弹不得!
后背垫上坚硬的物体,一阵火辣辣地灼痛!
“哥——你在哪?!救我——救我——”她在心里痛苦地嘶吼,一股恐惧将她吞噬——
深夜里,安安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剑山,在车上,她又打了一遍许北黙的手机,结果,依然没有人接听,不过这次,她窃喜他没有接电话。
这样,她就可以做出是一副焦急去找萧念昔的样子了。
嫉恨,是泯灭良知的魔鬼,让她的心越来越扭曲,越来越可怕!
“念念!”正在开车的许北黙,心口募得一恸,几乎是脱口而出地喊了她的名字!
“迅猛地急刹车,黑夜里,他快速地调转车头,不一会儿,黑色轿车又朝着山区呼啸而去!
她就是他身上的一根肋骨,伤她,他更痛!
仇恨,是魔鬼,让他在爱与恨的边缘挣扎,只是,每次想起母亲的惨死,他就没法不恨!
“念念!念念——”山顶上,哪还有什么人影,一路上,他也没看到她的身影,许北黙站在山顶,焦急地喊着她的名字,那一刻,心脏一阵阵撕扯般地痛!
萧念昔!你最好给我没事!
掏出手机,忽略了几个未接来电,许北黙迅速拨通了手下的电话。
“立即查出萧念昔的位置!”那样焦急,那样暴躁,他像疯了般地嘶吼。
再次上车后,手下已经发来了GPS导航图,上面的一个红点就是她所在的位置,自从上次她那晚失踪后,他就偷偷在她手机里装了定位系统。
“啊——”身体被人丢了出去,撞上冰冷坚硬的地面,她吃痛地惊呼。
“你们是谁?!放开我!”头上戴着黑色的头罩,她什么都看不见。
熟悉的布帛碎裂声带起胸口处的一片薄凉,“滚!不要碰我!走开!不要碰我!”
黑暗里,她像是只受惊的兔子,坐在地上连连挪动身子向后退,然而又有人从她身后抱住了她!
“滚!滚开!不要碰我——救命——救命!”她疯狂地嘶吼,叫喊,拼命地挣扎!
“叫也没用!给我上!”一道邪戾的男声响起,随即,有人将她按倒——
“不要——滚开——滚——唔——”歇斯底里的吼叫无法阻止那群流氓的魔爪……
“嘭——”
“念念——”
“哥!救我!哥——”
在她就快绝望的时候,一道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令她强抑制住的了泪水终于决堤。
许北黙猩红的眸子瞪视着废弃仓库里的几个戴着面罩的男人,看着墙角她衣衫不整的样子,那一刻,他只想将这几个人碎尸万段,事实上,他也开始这么做了。
不顾一切地冲上前,纵身一跳,长腿踢上了其中一个男人的胸部,却也被那男人手里的匕首划了一刀!一股殷红的血从手臂喷洒开……
正在那几名小混混要上前时,许北黙的手下赶来,“撤!”那几名小混混立即从窗子逃窜——
“给我追!一个都不放过!”许北黙厉吼一声,冲向了角落里那全身发抖的人儿!
“念念!”许北黙一喊出来才发现自己的嗓音颤抖的厉害,一个箭步扑到她的身边,伸手摘掉她头上的头罩,弯身就要去抱她。
“别碰我,别碰我,走开,走开……”萧念昔情绪激动地挪动着身子,双眼紧闭,尖叫着,拼命地躲开他伸来的双手。
“念念!是我!”许北黙看着她衣衫凌乱,一脸惨白惊惧的样子,满眼的痛楚,就连手臂上在汩汩流血都浑然不知!
“走开……不要碰我啊……走开啊……”此刻的念昔处于极度脆弱之中,他有一丝动作都会吓得她歇斯底里的尖叫,她将自己紧紧缩成一团,就如小时候被别人欺负蜷缩在角落里一样。
“念念!我是哥哥!”他蹲下身子,不顾一切地抱住她,大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