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念昔和许北黙是被萧靖之的电话,叫回萧家老宅的。
她和他几乎同时到达,在大门口,她绝望地看着他,那双眸红肿不堪。
“哥,我,我终身不孕……”抬手,将那张快揉烂的化验单递给他,苍白的薄唇蠕动,那声音,悲怆地令人心酸莫名。
许北黙在看到那张报告单上的字迹时,整个人也如受了什么严重的打击般,晃了晃……
药物伤害?!
脑子里浮现起那一枚枚他偷偷放在牛奶里的避孕药……捏着化验单的手指,指节泛白,隐隐地在颤抖。
终身不孕几个字令他的心,狠狠地抽搐起来。
……
“什么?!终身不孕?!”
“啪——”
萧靖之在看到那张报告单时,气得摔落了茶几上的一套骨瓷茶杯,厉声喝道。那张苍老的脸,成为绛紫色!陆雪蔓那双眸里燃起一抹得意,扶着萧靖之不断地拍着他的后背。
“爸!我想离婚!”良久,萧念昔噗通地跪下,看着萧靖之,说了一句令众人都诧异的话。
她跪在地上,一脸的决绝!那决绝里,还透露出一股子的绝望!
许北黙垂立在一旁,此刻,他已经从诧异里恢复,更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这么说,心口,涌起一股愧意。
陆雪蔓的心里更加得意起来,既然她不能生育,那么萧念昔这个小贱人也别指望!萧家的财产起码少分一部分出去,如果老爷子不开心,说不定还不给她一毛钱呢!
“咳咳——你这丫头,是真想气死我吗?!你怎么和你那个妈一样气人?!”萧靖之瞪着女儿,气愤地吼道,苍老的脸上有股悲伤郁结。
她垂下头,绝望地看着地面,“爸爸,我不想连累他!”认命地说道,任由一颗心绞痛,滴血。
“念念!”许北黙心疼地喊道,弯身,就要把她拉起。
“阿默,你别管她!让她跪吧!说说看,究竟怎么就不能生的?!难道以前一直在吃药吗?”萧靖之喝了口茶,坐下,尽量心平气和地问道。
他的话,令许北黙心口一震。想必萧靖之已经知道念念是因为药物损伤才不能生育的。
陆雪蔓的脸色明显地一僵,却强装着保持自然,其实,早在萧念昔做妇科检查时,她就买通了医生。
“报告说是药物损伤,但是,念念一直都没吃药……”许北黙不卑不亢地开口道。
这时,不谙世事,只有十八岁的萧念昔也才意识到自己忘了想,检查报告说的药物损伤是什么意思了?结果出来后,她的心一直紧扣着那“终身不孕”的结果,以至于没有关心原因。
“这没吃避孕药也不代表没有误吃别的药,能够损伤子宫的药物太多了,比如平时痛经吃的西药啊,念念,你太不小心了!”陆雪蔓连忙开口,最后也没忘在萧念昔的伤口上撒把盐,教训了她一下。
“我……”她还能说什么呢,总之,结果就是,她不能生育!不能生孩子!永远都不可以!她没资格做一个妈妈!
那一杯杯加了避孕药的牛奶在他的脑海浮现,想到她以后再不能生孩子,许北黙,心,如刀绞!
许北黙!你该开心的!这样,萧家就彻底无后了!在心里,他又如此安慰自己!
“罢了!你们切记,这个消息不能宣扬出去!”萧靖之无奈地拍了下桌子,无奈地说道,又对他们说道。萧氏是家族企业,要是让他的另一支兄弟知道念昔不能生育,那后果……
“爸爸,求您让我和他离婚吧!”这时,萧念昔又不死心地说道,一颗心,在滴血。
“念念!”许北黙一把将她拉起,用力地拥进怀里,紧紧抱住,“我不会因为这样就不要你的!”许北黙忍着心痛,沉声地说道,如同宣誓!
那掷地有声的声音敲打在她的心房,令她破碎不堪的心终于得到一丝安慰,倚靠在他的胸口,静静地落泪……
?第二天,一家名为安琪药业,从事着数年避孕药品生产的公司遭恶意收购,在两天内倒闭!没人知道幕后黑手究竟是谁,只知道是美国的一家风投公司。
喧闹嘈杂的酒吧里,人山人海,年轻的男男女女醉生梦死地在舞池里扭摆着身子,似是放纵,似是宣泄。
也有一些人坐在座位上,不停买醉。
角落里的包厢,许北黙是买醉的一份子,浓烈的威士忌下肚,一股辛辣灌肠,那滋味,像是自虐,却教他心口舒畅了很多。
有多久没有放纵自己出来泡夜店了?
嘴角扯起一抹悲哀的笑,他其实是厌恶这样颓废奢靡的地方的,不过以前为了气萧念昔,这样的地方没少来。犹记得,她在这里捉过他好几次。
“阿默哥——”这时,包厢的拉门被人拉开,一道焦急的女声传来。
“念念,你来了——”许北黙醉意熏熏地看着安安,眼帘里尽是念昔那张稚嫩绝美的小脸。
“阿默哥!你醉了!”安安听着许北黙嘴里喊的那句念念,心口一酸,皱着眉,对许北黙说道。
“哥没醉……没醉……”许北黙梗着喉咙说道,又要倒酒。
他到底喝了多少酒,才醉成这样?!
许北黙的酒量,她是清楚的,这还是她头一次见到许北黙醉成这样,往年,即使他生母祭日,他都没这样烂醉。
安安在心里揣测,也不禁嫉恨起萧念昔来!一定是因为她,他才这样伤心,醉成这样!
“阿默哥——我们回家好不好?”安安拉着许北黙的胳膊,柔声说道。
“回家——念念——我们回家——我们有家了——自己的家——”许北黙起身,搂着安安,不停地说道。安安见他肯跟自己走,心里一阵欣喜,欣喜地忘记了他将她当成了萧念昔!
扶着许北黙出了酒吧,来到停车场,安安立即找到了他的车,从他的口袋里找出车钥匙,吃力地将他塞进副驾驶,她欣喜若狂地进了车……
“到家了,阿默哥,我们到家了……来,躺下……”将许北黙扶进她的房间,直接进了卧室,让他坐在床上。
烂醉如泥的许北黙没了她的支撑,立即倒下。
看着心爱的男人躺在自己的床上,安安心里激动不已,迫不及待地覆上他的身子,“阿默哥,我好爱你……”纤细的手指抚上他的唇,在上面轻轻点动,安安大胆地说道。
“念念……我也爱你……”许北黙出口的话,像是一盆冷水,从她头顶浇落!
“念念,念念,那个萧念昔有什么好?!”安安在心里愤恨地嘶吼,随即,双手探向了他的衣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