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如沫坚定地点点头，一脸倔强。
如果用她的脸能查出产品里面的过敏源，她愿意冒险试一试。
研发人员再三确认后无奈地叹了口气，将沈如沫带到科研室。
“沈总，我现在将你的脸上涂满产品，如果立即出现不适反应，哪怕只有一点点也要立即跟我说。”
“嗯。”
沈如沫躺在台子上，闭上了眼睛，如同壮烈赴死的战士。
涂完脸上开始产生灼热感，经沈如沫提出后研发人员果断拿来清水洗去脸上多余的液体，但是脸上已经出现一些红点。
“沈总，这……”
研发人员满脸愧疚又不知所措，沈如沫的过敏反应比他们想象的还要严重。
“没事，这点过敏还不打紧，后面我会继续试验，你们一定要尽快找出原因。”
一连几天沈如沫依旧在使用试验品，没想到过敏的症状一再叠加，脸颊变得红肿不堪。
“沈总，要不然我们不试了。”
看见沈如沫的状况，研发人员面露难色，不忍心再给她试验。
“没事，继续。”
沈如沫咬着牙倔强地说道，脸上虽然已经看不清表情，但是眼里的刚毅一眼可见。
脸颊红肿后沈如沫感觉说话都刺刺地疼，立马减小了张嘴的弧度，免得牵扯到脸部肌肉。
这样的结果，她在提出拿自己做试验时就做好了准备，现在只是希望能够尽快完善产品。
几天后，沈如沫在研发室协助，脸上带着大大的口罩，只露出两只眼睛在外面。
“产品进度怎么样了。”
男人清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听到熟悉的声音沈如沫愣了一下，偷偷往身后瞟了一眼。
是顾黎昭。
他怎么来了？
沈如沫立马转过头去捂着脸，将头埋得低低的，企图瞒过顾黎昭的眼睛。
要是知道她拿自己的脸做试验，还变成这副模样，他不骂死自己才怪。
好在顾黎昭只是在跟部长讨论，并没有注意到跟工作人员穿得一模一样的她。
沈如沫小心翼翼地惦着脚尖，尽量不发出声音，想利用自己完美的伪装从顾黎昭旁边走出去。
刚走到顾黎昭身边，顾黎昭一下子抓住了沈如沫的胳膊。
“戴口罩干什么？脸怎么了？”
声音里带着疑惑和不满。
他从一进门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在不远处游荡，看了他一眼后不仅没来搭话，还想偷偷摸摸逃走。
这女人怎么想的……
“这个……”
沈如沫支支吾吾不知道怎么跟顾黎昭解释。
许是看出了什么端倪，顾黎昭看了一眼眼神飘忽不定的沈如沫，伸手将她的口罩解下来，看到她红肿的脸后，立马皱起了眉头。
“怎么变成这样了？”
“沈总为了找出完善产品的关键所在，自己亲自试验，这才……”
研发部的人听到顾黎昭发问，主动替沈如沫解释道，语气里有种对沈如沫主动牺牲的敬佩。
胡闹！
顾黎昭的眼神瞬间严厉起来，看到沈如沫红肿的脸还有因为疼痛轻扯的嘴角后，严厉化为了对沈如沫的疼惜。
“这几天你就在沈氏待着哪都别去，我去给你找医生。”
顾黎昭的语气温和而又无奈。
女人总是有办法让他头疼而又轻易地原谅。
“嗯。”
沈如沫顺从地点点头，现在就算她想乱跑，她的脸也不允许了。
顾黎昭再一次来沈氏的时候身后还跟了一个戴着眼镜姿态从容的青年男人。
“这位是国外顶尖的皮肤科专家。”
顾黎昭看了看旁边的医生，示意沈如沫。
“沈小姐您好，我是美籍华裔，受顾总的邀约来为您诊治。”
男人气质温和，很礼貌地自我介绍，说明自己来的目的。
因为脸肿得厉害，沈如沫说话不便，礼貌地给男人顿了顿首，将男人带到办公室，摘下口罩。
医生拿着医用的消毒灯光仔细地瞧了瞧沈如沫的脸，末了放下手里的器具对两人说道。
“沈小姐的脸虽然严重，但是有治疗的方法，这几天希望沈小姐能配合我的治疗。”
“一定会全力配合。”
沈如沫面露期盼之色，诚恳地说道，只是声音不如往常明亮。
要是脸上再严重下去，她真的要着急了。
按照医生的内服加外疗，沈如沫的脸上的红肿渐渐消减下去，一些红色的疹子也淡了下去，为此沈如沫欣喜不已。
“沈小姐，您的脸已经没有大碍了，后面只要定时吃这些调养的药一定会痊愈。”
功成身退，医生将后面的药给沈如沫配好，跟沈如沫和顾黎昭道了别之后匆匆赶回美国了。
“顾氏还有事，你好好吃药。”
医生走后顾黎昭转过头对沈如沫说道，语气里带着丝丝宠溺。
“嗯。”
沈如沫点点头，目送顾黎昭的车离开了沈氏。
那些试验品已经没有过敏的痕迹了再用几天还是一切正常的话，那产品的漏洞就完全填补了。
沈如沫的眼里冒着光，无法掩饰心里的高兴。
本以为事情会顺利下去可是另沈如沫万万没想到的是她用过试验品后，脸上过敏得更加厉害。
看着镜子里红到发紫的脸，沈如沫的心一下子跌到了低谷，触着那些可怕的肿块不知所措。
怎么会这样，前几天不还是好好的吗？
看着沈如沫满面愁容，顾黎昭抚着她的肩安抚，墨黑的眸子里却涌入了一层疑虑。
这个时间点未免也太过巧合，刚好是医生离开之后。
有问题……
产品反反复复没有定数，沈如沫也在公司里忙到深夜。
沈如沫离开办公室正好锁门时，突然瞥见一间办公室里还灯光。
这么晚了，谁还在这里？
压制不住心中的疑惑，沈如沫走到亮灯的办公室前轻轻推开门往里看去。
是研发部部长。
公司遇到了瓶颈，部长居然兢兢业业熬到深夜。
沈如沫有点自愧不如，生怕惊扰了专注的人推开门轻声细语道。
“部长还不回去休息吗？”
许是没想到现在还会有人，男人吓一跳，慌忙将手里的东西塞进抽屉里才站起来不自然地笑了笑。
“我想多找找，看有没有解决的办法。”
“还是身体要紧。”
沈如沫好心的劝了一句，便不再打扰，退出门后轻轻带上。
看着还在摇晃的门，男人神色复杂，随后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