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在商业上的竞争对手多着，无凭无据，你凭什么说是我做的。”
面对顾黎昭的质问，顾凌宗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笑得依旧不怀好意，眼里遮掩着心思。
“你何必否认呢。”
顾黎昭双手撑在办公桌，向前俯身，微眯双眼，以一种无形的压迫看着顾凌宗。
毕竟除了他，没有人将沈如沫看做眼中钉肉中刺，而产品一旦上市失败，最得意的也是他。
“你是急疯了，不过只要你顺从我，我可以帮你。”
顾凌宗邪笑着看着顾黎昭，他倒是乐意跟顾黎昭做这笔交易。
毕竟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得到他而已。
“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
听到这种龌龊的条件，顾黎昭拧着眉头，眼里射出阵阵寒光。
他将桌子上的烟灰缸一瞬间拂了出去，先是一声“嘭”的声音，瞬间玻璃炸开，飞得到处都是。
他隐忍着怒气，“好自为之。”
又是一声巨响，门被合上，顾黎昭愤然离开，大步流星。
“那现在怎么办？”
听说顾黎昭找顾凌宗无果，沈如沫紧咬着牙关，绞尽脑汁想着办法。
如果有人因为产品质量问题上门讨说法的消息都传出去了，就算他们成功召开了发布会也无人问津。
“要是有人蓄意破坏对沈氏不利，自然想是把事情闹得越大越好，估计会对产品再下手。”
顾黎昭沉思片刻缓缓说道。
不管是不是顾凌宗干的，眼下当务之急是找到那个坏事的人，不让受害者的范围扩大。
现在只是几个人闹事，对方敌视沈氏，要的是整个M市对沈氏的反对声，这样无遗对他最有利。
“那我们现在赶紧去工厂。”
沈如沫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急切地说道。
今天第二批产品投入生产，如果真的如顾黎昭所言，对方一定会趁这个机会下手。
在这个巨大的工厂里产品全都是机械化生产，所以只有寥寥几个工作人员在监管着，以防万分之一概率下机器出故障。
沈如沫跟顾黎昭穿着无菌服，在巨大的机器之间穿梭。
最容易下手的就是生产之时，任何步奏都有可能出错。
沈如沫想着，加快了步伐。
找了一圈无果，机器的轰鸣声让她头晕目眩。
沈如沫扶着头，脸走路都显得很吃力。
“去外面找找吧。”
顾黎昭关切地看着沈如沫，语气里有些心疼。
他们已经找了一圈了却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沈如沫点点头，有些气馁。
正要无功而返时沈如沫突然注意到流水线上有个工人很是古怪。
一般的工人都是在机器周围，而他只是盯着流水线不放。
沈如沫拉住顾黎昭转身靠在机器的背面，偷偷注视着那个人的一举一动。
在产品出来封盖的时候，那个人东瞧西顾，快速地将手里白色的粉末撒在盒子里面，然后才若无其事地封盖。
这一系列动作被两人看得真真切切。
找了这么久，总算是露出狐狸尾巴了。
沈如沫气急，大步走向该工人，在他准备撒粉末的时候抓住了他的胳膊。
男人没想到会被抓现行，慌张时手一抖，袖口里大量的粉末撒了一地。
“这是什么？！”
昏暗的办公室里，沈如沫拿着收集的白色粉末厉声质问道。
要不是她跟顾黎昭反应地及时，不知道又有多少受污染的产品会流入市场。
“氯酸铋。”
男人双手交叉，不断地颤抖，声音如同蚊蝇。
听到这三个字沈如沫的眼神锐利起来。
对护肤品有一定了解的人都知道，这种东西是毒物，擦在脸上会毁坏皮肤。
“谁派你来的。”
沈如沫皱着眉继续问道。
居然安排人在他们的产品里下毒，她无论如何都要找出这幕后主谋。
这次男人却不打算说，一直低着头，呈现一种抵抗情绪。
看来对方已经拿捏到了他的软肋，所以他才会守口如瓶。
沈如沫想继续追问却被顾黎昭拦下了。
“如果你说出背后的人，我们可以轻饶，如果不说，你知道投毒的后果是什么。”
顾黎昭低沉地说道，这种人只有给他更厉害的好处或是下场他才会考虑倒戈。
男人不为所动，将头扭到一边，一副打死也不说的架势。
“你不用等了，让你来的人是不会来保你的，你坐几十年牢远没有他的面子来得重要。”
顾黎昭继续添油加醋，且语气越发低沉恐怖。
男人的表情微微有些松动，老板平时对待他们这些下属怎么样，他心知肚明。
可是……背叛他的后果也十分严重。
顾黎昭看出男人的眉眼间有惧意，便料想出了他在忌惮什么，继续说道。
“如果你说出实情，我们会保证你有事可做，而且在M市没有任何人的手可以伸到这里。”
男人不自然地看向顾黎昭，怯怯地问了一句。
“如果我说了，你们能保证我的安全吗？”
他怕的不是丢掉工作而是那种如魔鬼般的惩罚手段。
“当然。”
听到保证，男人的嘴唇动了动，艰难地开了口。
“是顾凌宗要我做的，他说要彻底毁了沈氏还要……”
男人为难地看了一眼顾黎昭，后面的话不好意思再说出口。
那一眼里表达的意思让顾黎昭的眼里燃起了火花。
果然是他干的！
沈如沫感觉到了顾黎昭气场的转变，以安抚的口吻说道。
“现在既然已经知道是谁做的，我们就得赶紧想对策。”
顾黎昭看着沈如沫狡黠的眼睛便知道她有了计谋示意她说下去。
“顾凌宗能做的事我们也能，以牙还牙，让他也尝尝这种滋味。”
顾黎昭听到后眼里出现精明的光，即可掏出手机准备安排人。
“你想好怎么做了？”
沈如沫有点惊讶，她不过是想了这么个点子，没想到顾黎昭动作这么快。
“我只是事先安排好，既然是以牙还牙，自然得用他们自己的原料。”
顾黎昭面色带着浅笑，眼里隐藏着无尽的心计与谋划，看得沈如沫竟微微有点寒意。
这个男人下手比她想象得更为狠厉，直逼要害的那种狠厉。
不过只有这样才能让顾凌宗尝尝苦头，知道自作孽的代价。
沈如沫想着，不自觉露出了与顾黎昭相似的笑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