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条归家的路,还是停留在记忆之中,看着这条熟悉的路,帝天钧也有些感慨。
华地开着这辆墨绿色的大越野,车牌号为“战000000”,这是国家所给战王赠与的专属车牌,整个夏国仅有一块,其价值跟本无法预估。
“华地,慢点开,让我多看看这条熟悉的路。”帝天钧望着车窗外的眼神有些激动,带着一丝伤感。
“是,战王!”华地轻轻踩下刹车,在这条不算宽敞的沥青路上,以十五迈的速度缓缓行驶。
十五分钟后,站在这老宅院门前,帝天钧有些犯难,终是自己负了人家,自己何德何能,素不相识便让女人家等了自己三年,守三年活寡。
这三年来,想必她所遭受的委屈,指责,议论纷纷不会少于自己。
“战王,你为何还不敲门?”
帝天钧叹了口气,苦笑道:“华地,你说我待会见到她了,第一句话应该如何开口?是这些年还好吗?”
帝天钧此话一出,华地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堂堂西北战王,铁骨铮铮的汉子,在面对万千敌人都不曾胆怯,竟然在面对一个女人,表现出如此优柔寡断的一面?
不过对于这方面,华地更是没有经验,他长这么大,奔三十了,跟帝天钧一样,青春都献给了国家,让他上战场打仗可以,让他整这些儿女情长的,华地尴尬的挠了挠头:“战王,这个属下也不知道。”
于是,帝天钧也放弃了敲门的想法,决定在酝酿一番,二人便坐在门口的石阶上抽着烟,一根接着一根,一言不发,最终还是华地先开口道:“战王,你已经在这坐了半个小时了,在这么坐下去,恐怕天都黑了……”
帝天钧嘴角一阵抽搐,没想到时间竟然过的这么快,便站起身,大义凌然道:“也罢,该面对的终将要面对,今日,此女就算是让我帝某跪下,我帝某也绝无二话!”
“你好,请问……你们坐在我家门前干什么?刚听说还要跪下?给谁跪下?”
帝天钧的豪言壮语刚说完,便发现迎面一个女人拎着菜走了过来,姿色天然,皎若秋月,一貌倾城,长发顺势披肩,一身紫色长裙,清纯靓丽!
见到眼前这个女人,帝天钧一下子愣住了,虽然只见过一面,可帝天钧怎能没认出来,眼前的女人,便是苦苦等候自己三年的妻子,韩画雪。
一时间,这个铁骨铮铮的男人眼神中闪过一丝柔和:“我回来了。”
一句我回来了,使得韩画雪心头一颤,她颤声道:“帝…帝天钧?”
此刻的韩画雪眼神空洞,双眼失神,手中拎着的蔬菜直接脱手掉落在地上,二人虽只有一面之缘,可韩画雪也感觉的到帝天钧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
虽谈不上日日夜夜,朝思暮想,可也时常期盼着眼前的男人能早日归来,突然他真的站在自己面前了,韩画雪一时间又不知所措,多年来的委屈,袭上心头。
“我很不好!”
华地一看到这种情况,赶紧走上前捡起韩画雪手中脱落的蔬菜,援场道:“老大,嫂子,咱们就别在门口站着了,不如先进去说话?”
韩画雪咬着嘴唇,生怕自己控制不住哭出来,帝天钧自然关注到这一幕,轻叹道:“我帝天钧回来了,以后再也不会走了,从此,我会加倍补偿你们。”
“画雪,这三年来,苦了你了。”
韩画雪身子再次一颤,极力的克制自己的情绪,努了努嘴:“快进来吧,晚点我带你去见见我父母。”
这三年来,韩画雪受尽家人指责,受尽亲戚们的指指点点,谁都知道韩画雪刚嫁人第一天便受了活寡,甚至连要受多久都不知道,也许会是一辈子。
但她都忍过来了,他回来了,他再一次的出现在了自己的世界,不求他有多大的能力,只求余生能平安度过。
帝天钧点了点头,吩咐华地去备一些厚礼。
在进入家门大院,院中被整理的井井有条,虽不是什么豪宅名院,但有花有草,颇为惬意,帝天钧随口问道:“对了画雪,妈这几年在做些什么?”
说到这的时候,韩画雪站在原地,眼神中闪过一丝震惊,艰难开口道:“你,你不知道吗?”
帝天钧眉头一皱,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发生什么事了?”
帝天钧身上强大的气场散发出来,韩画雪吓了一跳没敢说话,便抬头望了一眼屋子里,而此刻刚好从屋子里传出一个慈祥的声音:“画雪,谁啊,是家里来客人了吗?”
紧接着,一间屋子的门被打开,一位和蔼的妇人坐着轮椅,两只手摆弄着轮胎行驶出来,见到这一幕,帝天钧整个人嗡的一声,双眼通红,声音哑然:“妈……”
妇人也是一愣,虽然三年未见,可眼前这个人她是何等的熟悉!
妇人的眼中闪烁着泪光,无比的激动:“天钧!”
帝天钧冲上前,直接跪在了陈兰的面前,握着母亲布满皱纹与老茧的双手,轩然泪下。
十三年来,战王上过无数次战场,流过多少鲜血,甚至手臂当场骨折都不曾落泪,三年前,在得知父亲被逼死的时候,哭了整整一夜。
三年前,在看到自己的母亲坐上了轮椅,再次忍不住狼嚎大哭。
这到底是造了什么孽!
难道自己保家卫国,守护疆土是错的吗?
献出青春,浴血奋战,负妻三年,护我国万里河山,只为给人民换来安稳的生活!
可为什么守护的子民,一定要对我的家人动手!
“妈,这是谁干的?”帝天钧双眼通红,浑身杀气难挡!
见自己的孩子有些不对劲,陈兰赶紧安抚道:“孩子,你别冲动,妈没事,这年纪大了,能不能走不走路都无所谓了,只是你一定要感谢画雪这孩子,这几年妈腿不能动,这孩子任劳任怨的照顾了我两年!”
帝天钧重重点头,站起身跪向了韩画雪,这个动作吓了韩画雪一跳,赶忙上前扶起:“天钧,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啊!”
帝天钧没有起身,严肃道:“我帝天钧这辈子,对得起国家,对的起人民,除父母之外,上不跪天,下不跪地,今日跪你韩画雪,从今天起,我帝天钧的命就是你的,有我帝天钧一天在,绝不让你再受丝毫委屈!”
这一番让韩画雪很感动,上前抱住了帝天钧:“好了天钧,快起来,作为帝家的媳妇,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帝天钧站起身,眼神中闪过一丝坚毅:“我帝某一定会给你补一个世纪婚礼,风风光光的再次把你娶进帝家门!”
韩画雪含着泪,点了点头:“我相信你。”
“告诉我,我妈的腿是谁干的?”
韩画雪看了一眼帝母,也知道这件事瞒不住,便把事情说了一遍。
三年后,帝天钧的父亲被白家人逼死,帝家的大权落入帝老爷子手中,一些帝家的乌合之众瓜分大权,可正因为帝天钧的父亲死了,帝家从此也不把帝天钧一家当为帝家人,甚至踢出帝家,不给分钱。
仅有韩画雪在帝家入职,做一个小小职员,工资六千,帝母为了缓解家用,每天出去路边卖煎饼果子,有一天不知怎么得罪了赵家大少,便被打断了腿。
赵家在南城地位颇高,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天钧,赵家我们得罪不起,就算帝家跟赵家比起来,也不过鸡蛋碰石头,切不可鲁莽,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就行,快进屋让画雪做点饭吃。”
事到如今,帝母还是不敢惹事,想不了了之。
这便是没权没势,底层人民的无奈,任人宰割,任人欺负!
可我帝天钧的家人,岂是尔等随意践踏之辈?
帝天钧站在原地,紧紧握拳,一脚踏在原地,冷声道:“我父亲做了一辈子老好人,临死都嘱咐不让我对帝家人动手,可到头来到底保护了一些什么白眼狼,踢人出局,连最基本的养老钱都不给,帝家人未免太过分了些!”
“赵家,原本我帝某回来不屑与之争斗,现在看来,都他妈跟白家一起下地狱吧!”
帝天钧转身离开,却发现原本被帝天钧践踏过的大理石地板,纷纷出现碎裂!
这便是夏国战王的气场!
帝天钧走到华地面前,带着伏尸百万的杀意质问道:“此事,为何不告诉我?”
华地吓了一跳,身子绷紧:“禀战王,属下确实不知!”
帝天钧沉思,这三年来,华地一心跟在自己身后在战场杀敌,确实无法得知这件事,便走出帝家大院,站在门口拨打了一个电话。
待对方接通,帝天钧直接质问道:“老头子,你们是不是有些太欺人太甚,为什么这件事不告诉我?”
对方一阵沉寂,随即说道:“天钧,不可无礼,当时你刚晋升上职,为夏国史上最年轻的将领,正有机会一举突破成龙帝,国师缠身,怎敢将这件事告诉你,让你分心?”
“呵呵,狗屁称谓,家人都没了,我帝某要这些称谓何用?”
“好,既然你们当时不告知我,现在我帝天钧知道这件事了,我定要让参与这件事的人血债血偿,甚至让整个南城陪葬!造成夏国地震,也别他妈找我!”
说完,帝天钧直接将手机摔在地上,彭的一声,四分五裂!
没有人知道,刚才帝天钧所拨通电话的人,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