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保持距离,给丫头多些空间,慕爵夜在送石伊伊到庄园后转去了铝都文苑。
“伊伊,慕爵夜没有责怪你吧?”林歌捧着一杯牛奶跑上来询问,“话说你干嘛要去那种荒山野岭的地方啊?真是贼恐怖。”
石伊伊也没想到,在当年照片里的孤儿院竟然变成了一片荒地,她笑笑道,“估计是导航带错路了。林歌,洗洗睡吧,我好累。”
“好。伊伊晚安。”林歌转身离开了。
在房间里,石伊伊呈大字型的摊在大床上,她寂落的侧头凝视衣柜里的布娃娃,心里犹豫着要不要把它拿出来。
拿出来了她又面对不了那个淌过血的事情,可不拿出来,她心里全是疑惑。
纠结之时,房门有人过来翘了。
“小姐,你睡了吗?”是管家的声音,“你这么晚回来,有没有饿了?我去给你煮夜宵吧?”
“不用啦管家,我和慕爵夜在外边吃饱了,你早点休息吧。”石伊伊长这么大以来最温暖的事情便是拥有管家的陪伴,一个犹如父亲般呵护她的男人。
管家默默叹了一口气,似乎有些沮丧,他的气息不大,可隔着门却能听清,“那好吧,小姐你好好照顾自己。”
石伊伊突然皱眉,管家今夜是怎么了,“谢谢你,管家。”
语落,石伊伊听到门外的脚步声渐渐消失,便起身去洗澡了。
在卫生间里,她看着镜子搓搓滴水的头发,站在充满雾气腾腾的暖汽中,感觉一整天的劳累都放下来了。
“伊伊!伊伊!快出来,不好了,管家出事了!”
突然的,林歌跑过来狂烈敲门。
石伊伊也刚好洗完澡,她穿好衣服包着头发打开门,“管家怎么了?”
林歌低着头眼泪不听往外落下,她颤抖着嘴唇道,“管家,他死了。”
“什么?”石伊伊张大嘴巴不敢置信,“管家半个小时前还来问我吃不吃夜宵,怎么可能的事!”
她信林歌的话,可却对于这个事情不敢去相信。
管家今天回来还好好的,怎么可能突然就没了。
来不及多想,石伊伊就是一阵狂冲跑去了后院的楼房一看究竟。
在干净整洁的房间里,管家正躺在地上闭眼,他绷直的双腿和旁边破碎一地的玻璃杯好像再说明,管家是被迫死亡的。
石伊伊傻在门口不敢进去,她看着那张慈祥和蔼的面孔,一颗心脏抽着绞痛,眼泪也无声无息的滚落出来。
“林歌,马上拨打救护车过来!”石伊伊憋着倾头倒来的难过声音虚弱,她骗自己说管家肯定没事的。
林歌飘着石伊伊难过的样子不敢触碰她,“已经打了,救护车正在来的路上。”
听着,石伊伊步子沉重的走到管家身边,她想要抱抱管家,可却被林歌阻止住了。
她哀求的流着眼泪仰视林歌,眼神充满了悲伤,“伊伊,人刚死的时候不要去碰他,给管家安心的离开吧!”
这是林歌小的时候听父母说起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她现在相信了这个迷信。
石伊伊通红的眼睛爬上血丝,她垂下眼帘,默默的退出了房间,直到救护车到来。
“怎么回事?”
同救护车来的时候,慕爵夜也来了。
他眉心拧着一片乌云,欣硕挺拔的肩上披着灰色风衣,浑身透着一股寒气风尘卜卜。
慕爵夜视线扫了一眼盖着白布抬上车的管家后,一眼锁定石伊伊颤抖的小身板,他两步过去将她抱在怀里,“丫头,别怕,有我在。”
“大叔,管家走了。”石伊伊委屈又难过的哭诉,她抱着慕爵夜的脖子,放声哭泣,“我舍不得管家。”
这十几年来,从她踏入这个庄园开始,一直都是管家扶养她长大,难免的,这感情就在心里堆积成了一座大山,坚不可摧无法动摇管家的地位。
虽说她平时都是唤作管家,可在她心里,管家也差不多是父亲般的存在了。
管家这一生无儿无女,因为奉慕爵夜的托付,他没有结婚,而是全心在照顾着石伊伊。
“我会一直在的,丫头。”慕爵夜低沉而温柔的嗓音传入石伊伊的心里,渗入她的神经末梢。
石伊伊渐渐抚平情绪,她抽泣着,鼻子眼睛通红犹如一只白兔,“不骗我?”
“不骗你。”慕爵夜紧紧握着她的小手,深邃的眼眸神色坚定。
石伊伊点了点头,然后转头询问一旁的林歌,“你先去休息吧,要是怕,就去睡我的房间。我和大叔去医院一趟。”
“嗯……好。”林歌犹豫了下,她有些背后发凉的探了一眼管家的房间,便点头答应了。
石伊伊随着慕爵夜的车去到医院,在医师办公室里,她神色再次凝重起来,小脸一皱,手心出汗。
“慕总,小姐,这位先生的情况是嘴唇发黑,瞳孔带着收缩紧迫的状态猝死的。而我判定,是药物致死。”医生一一道来。
石伊伊疑惑的看向慕爵夜,慕爵夜冷眸一深,他询问丫头,“丫头,你来做选择。”
“我……”石伊伊自己也拿不定主意,她眨了眨眸子,肯定了答案,“尸检吧!”
她垂眸低头,坚定了要把害死管家的原因纠察出来。
那个害死管家的人用了什么手段,那她石伊伊就会用什么手段还给那个人,血债血还,一命抵一命。
慕爵夜将丫头的模样纳入眼里,他这个丫头心里难过了,“很晚了,我们回去休息吧,丫头。”
石伊伊点了点头,她由着慕爵夜搂着肩膀,带着她回家了。
在路上,石伊伊询问,“大叔,我要是问你一些事情,你会告诉我吗?”
慕爵夜自然点头,一手操控着方向盘,“说。”
“大叔,我想问你,你白天让管家去见你母亲干什么去了?”石伊伊有些猜疑,管家药物致死是和他母亲有关。
“我让管家送份文件去给那个女人。”慕爵夜眉头一沉,语气有些冷下来,“那是慕轩齐的母亲,我母亲早年去世了。”
说到这,石伊伊的心咯噔了抽搐一下,她意识到自己触碰到了慕爵夜内心的伤疤。
一瞬间,车里的气氛凝固了下来。
慕爵夜没有作声,石伊伊也没有再说话了。
她将头扭过一边,视线放入窗外倒退的景物上,然后渐渐的合上眼眸睡着了。
在回到家之后,石伊伊隐约感觉到梦中的自己变得轻盈,好像在天空上飞翔。
等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
“林歌?”石伊伊揉了揉惺忪的眼睛,她看着身旁睡着的林歌疑惑,慕爵夜人呢?他把自己送回来后离开了?
林歌紧接着也醒来了,她说明道,“慕爵夜昨晚送你回来后离开了,好像是回铝都文苑了,伊伊。”
“哦。”石伊伊沮丧的收回视线,继续躺回床上沉寂在悲伤里。
“对了,伊伊,你不去医院吗?”林歌疑惑。
石伊伊倒是一脸懵逼,“不去,我要等管家的尸检报告出来。”
“那昨晚我听到慕爵夜打电话说,他今早派人把管家烧了埋进土里。这是怎么回事?”林歌在昨晚慕爵夜下楼的时候经过楼道,无意听到的。
“什么!”石伊伊瞬间惊醒了,“你这话是真的吗?林歌。”
林歌乖巧的点点头,然后平静的看着石伊伊迅速洗漱换衣,一溜烟的出门了。
末了,她站在阳台,看着石伊伊的车子远去,嘴角渐渐扬起一抹微笑。
这些不懂事的男人,不懂得珍惜女人,就活该早点分手好。
林歌想着收回了思绪,一想到昨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