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昔依旧微笑着,刚刚那一杯五十多度的白酒已经让她头有些眩晕了,这要是再喝三杯不吐才怪,而且她怕她那该死的胃溃疡又会发作!
但是,这酒又不能不喝,谁都知道华国酒场上的规矩,皮尔曼是英国人,他不了解华国的一些“潜规则”,得罪了这位局长,只怕忘情明天就又会停播了。
她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心,随即,端起酒杯。
正当她要仰头喝下时,手里的酒杯倏地被人抢过,许北黙像是一阵风,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她的身边,“刘局长,我妹妹胃不好,我看,刚喝了那杯意思下就够了。”许北黙开腔,淡淡地说道。
“妹妹?许总,原来萧小姐是您妹妹啊!失敬失敬!我自罚!”听说萧萧是许北黙的妹妹,刘局长立即变了脸色,见风使舵地对许北黙赔笑道。
得罪了许北黙,他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她还僵硬着愣在那,嘴角的笑意抽搐着,脑子呈放空状态。
安安怎么也没想到许北黙会为萧念昔解围!
许北黙!我才是你的妻子!
在心里,她恶狠狠地吼道。
念昔头微微有些眩晕,悄悄地退出那一圈,朝着洗手间方向走去。
许北黙,你又耍什么把戏?!
镜子里,她看着一脸冷艳妆容的自己,在心里暗暗地想到,这时,有脚步声响起,念昔看向镜子里,只见一袭亮白的身影进来。
起初她还以为是安安的,却没想到是张艺璇。
“我表哥刚刚帮你挡了酒,现在很感动是不是?”张艺璇走到她的面前,挤了洗手液,双手伸向自感应水龙头下,看着镜子,沉声道。
表哥?
念昔有些莫名,嘴角却依然擎着得体的笑,“张小姐,你说的话我并不关心……”她说完,走到风干机边,任由暖风垂着冰冷的手。
“不关心吗?我还是想说,许北黙其实是我的亲表哥,你以前一直误会我和他了!”张艺璇嘴角噙着令人难辨的笑,对念昔沉声道。
然,念昔的脸上却没有她意料之中的震惊,依然那副淡笑的样子,“这和我有关吗?”为什么他们都以为她会对许北黙的事情产生兴趣?
“你——萧念昔,你还真是变了,不过,这样的你,我喜欢!”张艺璇微微气恼,转瞬又是赞赏道。
曾经,她觉得萧念昔就是一个软弱无能的,依附着许北黙过活的柔弱女人,现在的她,还真令她刮目相看,女人,就该自立自强才是!
张艺璇的话倒是令念昔挺意外的,她含笑,点点头,“失陪了——”随即,朝着洗手间外走去。
“你有没有想过,其实以前你也有错,但凡你足够关心阿默哥,足够用爱去打动他,他也不会那么恨!”张艺璇冲着她的背影,又大声道。
念昔的背影却背影丝毫的变化,迈开脚步,离开。
打动?
呵呵……她的爱,他根本不屑!
“啊——唔——”拦腰被人抱住,身子被拽进一条狭窄的过道里,随即,身体被人抵在了墙壁上,双唇被人堵住,浓烈的酒香扑面而来。
她奋力地推拒,眼看清了那张令她厌恶的脸。
他死死地咬着她的唇,狂肆地吸允着她嘴里的香甜以及淡淡的酒香。
她反应过来,用力,狠狠地咬住他的唇,一股血腥蔓延开,他却没有吃痛地松开她,更加狂肆地吸允!像疯了般,更像是将这七年来压抑的全部的宣泄与释放!
就是这个该死的女人,折磨着他,从他十八岁到如今的三十二岁,整整十四年!
灼烈的呼吸在狭小的空间内弥散,她的双臂死死地抵着他的胸膛,用尽了力气,甚至感觉全身都沁出一层冷汗来。
他却死死地抵着她,“啪——”终于,她得空,扬手狠狠地扇了他一巴掌!
时间静止,许北黙呆愣住。
“许北黙,你将你的妻子,你的女儿置于何地?!”她用力推着他,冷冷地说道。
幽暗里,看不清他的脸,她整理了下衣服,迈开脚步,决然地离开。
洗手间里,他怔怔地看着镜子中,那个陌生的自己,左脸颊上还残留着淡淡的五指印。
究竟是她丢了她自己,还是他丢了她?
“咳咳——咳——”从胃部涌起一股灼痛,他低首咳嗽两声,随即,两滴殷红落入白色的搪瓷面盆内,红与白相辉映,那样刺目。
他咽下嘴里残留的血腥,咸涩的滋味没有他心口的苦涩严重!
念昔刚要进会场,安安端着一杯酒迎面而来,“念念,这些年我好想你啊——”安安看着她,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许夫人,谢谢,我很感动呢。”她接过侍者递来的香槟,对她安安笑着说道。该来的,还是来了,她就知道安安不会轻易放过她。
她现在已经不是当年那个愚笨的,任由她耍弄的萧念昔了。
“萧念昔,看来你现在真的不一样了呢——”安安亲密地上前,凑近她的耳畔,沉声道。
手里的酒杯朝着自己身上倒来,念昔发现她的小动作,嘴角上扬,松开自己手里的酒杯,“啊——萧萧你——”只听安安尖叫一声,引来全场观众的目光。
光裸的脚面传来微微刺痛,念昔低首,只见一缕殷红从脚面流淌开……
想陷害她?
“怎么了?!”这时,许北黙正好进来,上前,沉声道。念昔脚面上的殷红刺痛了他的眼。
“她要——”
“刚刚许夫人要跟我敬酒,我一不小心打破了酒杯,哎呀,许夫人你的酒杯怎么也洒了?!”念昔紧皱着眉头说道。
“啊——我,我没事,可能我们刚刚都太激动了,大家好姐妹好几年没见了,对吧?”安安没想到念昔发现了自己的小动作,这下,就算她栽赃给她,也没人相信了,毕竟,她的脚面都流血了,而她自己则只是礼服下摆溅湿了。
就在此时,令安安更愤怒的是,许北黙竟然在念昔的面前蹲下,长指小心翼翼地捡掉她脚面上那细碎的玻璃渣。
那样小心翼翼生怕锋利的玻璃渣割破她的皮肤。
“许总,我自己来——”念昔低垂着头,沉声道,心口沉了沉,很想抬脚将蹲在她跟前的臭男人一脚踢开!
许北黙,你是想让我背上小三的骂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