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浑身一僵,手中的伞也滑落至地,那原本带着一丝微弱血色的脸庞瞬间变得苍白。
她怀中的白猫毛发根根竖起,圆眼怒瞪着段泽,伸出前爪狠狠挠了他的手背。
血丝很快溢出皮肤,段泽吃痛地皱起了眉。
趁着他分神之际,女人很快甩开他的手,随即抱着白猫快速离开。
她走得匆忙,那掉落在青苔湿地上的油纸伞也忘了拿。
段泽看着手背上的血痕,最后将目光定格在女人离开的方向。
卿卿,既然回来了,我便不会再松开你的手了……
段泽没有再去西巷街,而是转身回了北帅府。
他命人将鲁牧唤来,让他找画师将林月卿的画像画了上百份,然后派人拿着画像,在暗中秘密寻找林月卿。
回到房间,段泽看着铜器中的骨灰盒,心底思绪万千。
“卿卿,如果我今天看到的女人是你,那躺在这骨灰盒中的,又是谁?”
他喃喃自语,再次将骨灰盒抱在了怀中。
冰凉刺骨。
他没忘记自己抓着林月卿手腕时,那细嫩肌肤传来的温热感。
那是活生生的人,鲜活的,真实存在的。
可是,林月卿头顶的四根银针是自己亲自拔掉的,她最后那一挣扎的画面,段泽还清晰记在脑海中。
当初那在自己怀中渐渐冷掉的女人是林月卿,今天自己亲眼所见的女人也是林月卿。
到底哪个环节出错了?
突然,段泽想起了一个人。
这三年来自己一直都遗忘掉了的一个人——宋天扬。
当初是他从大火中将昏迷不醒的林月卿抱了出来,也是他将林月卿的骨灰从寺庙中带回了北帅府。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段泽想得头疼,他揉了揉太阳穴,决定打气精神好好调查一番此事。
当务之急,是要联系宋天扬。
可是宋天扬现在在哪里?
段泽迫切想知道,最快的办法,是他亲自去一趟宋天扬的家——白药山庄。
段泽嘱咐了鲁牧,如果看到疑似林月卿之人,一定不要惊动对方,但也要密切摸清她的一切行踪。
随后便带着司机,急速开车往白药山庄驶去。
两人轮流开车,足足一天一夜,才到了目的地。
段泽没有任何提前约见,自是被拦在了大门前。
他亮出自己的身份,守门人依旧不给放行。
“不行,没有提前约好,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进我们山庄!”守门的莽大汉大刀一横,看着段泽和司机没给好脸色。
段泽身居高位多年,从未被一个守门人如此轻视过。
他的手条件反射摸到了腰间别着的手枪处,差点就掏了出来。
“烦请向小宋公子通报一声,不管有约没约,一定会见我的。”段泽压下脾气,沉声说道。
“我们公子不见任何人,哪儿来的哪儿回去!”守门人态度依旧恶劣,拿着手中亮蹭蹭的刀挥了起来又放下。
司机生怕那人手中的刀伤到段泽,一把掏出手枪对着守门人。
“大胆!居然敢对帅主如此不敬!这白药山庄整个都归北帅府管,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吧!”司机虽是司机,但曾经也是跟着段泽出生入死上过战场的。
守门人粗眉一挑,从鼻孔中重重冷哼出声:“那又怎样?我们庄主每年免费发放药材给平民百姓,堂堂傅帅主又免费给过百姓什么?你们敢伤我们白药山庄,整个北城子民都不会放过你们!”
守门人说这话,嗓门很大,底气十足。
段泽蹙了蹙眉,拦住了还欲继续跟守门人对抗的司机。
“你转告宋天扬,我在找他,就这四个字。”段泽从口袋中掏出一叠银两,递给了守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