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听着乔思叶的话,原本失控的神经,此时都被刺激正常了。
她从潜意识里是知道自己儿子已经过世了,只是从感情上,她接受不了这个现实,而且她一直以为是自己的责任,造成儿子的死亡!
可乔思叶的话,让她的神经都清醒了!
她的脸色惨白的如同没有血色的纸娃娃,“我能相信你吗?”
她低声问道。
“能!我叫乔思叶,我是秦院长的助理,你呢?”乔思叶问道。
“我叫石楠。”女人说道。
“石楠姐,我让护士进来,你不要再闹了!这样闹没意义,不如好好的保存,你儿子的遗体,留下最可靠的证据,把精力放在查出你儿子死亡的真相上!”乔思叶说道。
“嗯。”石楠点了一下头。
乔思叶抬步走出输液室,叫外面的护士进来,把死者推去停尸房。
一直站在输液室门外等着小护士们,一个个目瞪口呆,谁都没想到,乔思叶单独和这个女人聊几句话,这个女人就同意他们送停尸间了!
他们赶忙走进输液室,把人推走,只怕这个女人一会儿又反悔了!
乔思叶的手抄在自己的口袋里,里面放着装着血液的注射针管。
她快步回到院长办公室,“秦院长,能帮我一个忙吗?”
她站在男人的面前问道。
秦御琛面具下的视线,打在女人的小脸上,“什么?”
“帮我化验一下这个血液里的药物成分!”乔思叶把针管拿出来。
秦御琛看了一眼血液,“死亡一个小时。”
乔思叶的唇角狠抽一下,专家就是专家,通过血液的颜色,一眼就能看出来人去世的时间。
人死亡后,血液和器官,都会随着时间的推移,发生改变,法医就是通过这些不变化的规律判断出人死亡的时间的。
她点了一下头,“对,正好一个小时了。能找人帮我验一下吗?”
她是医生,但不是药剂师,她做不了化验这种活。
秦御琛带着黑蛇皮手套的手,伸向小女人。
乔思叶干嘛把针管放到男人的手心里。
秦御琛按动轮椅扶手上的按钮,走进办公室里的休息室。
乔思叶好奇的跟着走过去,她还从来没进过这个房间。
她走进休息室就看到里面硕大的试验台,试验台上摆着一排排的试管架,还有各种化验用的工具。
实验室的最里面还有一个门。
乔思叶张望的看了一眼那扇门,想来那里面应该是秦御琛休息的地方。
“你做化验?”她看着男人坐着轮椅走到试验台前,她没想到秦院长会亲自给她做化验。
“求人不如求己。”秦御琛。
“谢谢!”乔思叶礼貌的道谢。
“给我做饭。”秦御琛。
“行!给你做多少饭都行!以后你的中午饭,我都承包了!免费的!”乔思叶说道。
她不知道自己能在秦院长的手下干多久,就算给秦院长做几年的饭,她都不亏,毕竟,她欠了秦院长这么多人情!
秦御琛把针管里的血液滴在试管里,放上蒸馏水,稀释血液,然后开始添加各种药物,做化验。
乔思叶看着一排装着稀释过的血液的试管,看着男人把各种试剂,滴到试管里。
随着时间的推移,试管里的呈现出不同的颜色。
秦御琛又把几个重点的试管,放到一个试管架上,用显微镜,看了一会儿。
乔思叶只差把自己的脖子都伸长了,看着男人又把不知道是什么的药粉放进一个试管里。
她屏气凝神的看着,不敢问,也不敢打扰,耐心的等着男人的化验结果。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只觉得等到的时间好漫长,男人才开口说话。
“血液里有胺碘酮和洋地黄毒苷的成分。”秦御琛说道。
乔思叶的唇抿成直线,果然被她猜对了!这个男生是死于非命!
“我上午路过急救室的时候,这个男生因为病态窦房结综合征送到医院抢救,当时医生给他开了阿托品,他的状况就有所缓解,医生又给他开了异丙肾上腺素,让他去输液室输液。
按照常理,他在急救室的时候,已经情况稳定了,去输液的话,不会再出现什么问题,可是他在输液的过程中死亡。”她说道。
“注射了阿托品,病人情况稳定,再输液异丙肾上腺素不会出现死亡,不过他的血液里没有异丙肾上腺素,而是胺碘酮和洋地黄毒苷。”秦御琛。
“这两种药是治疗心率过速的药,专门降血压和心率的,用本来就有病态窦房结综合征的患者身上,病人的心速肯定会更慢,甚至出现休克和死亡!”乔思叶说道。
“这是医疗事故!谁配的药?”秦御琛。
“乔雪彤。”乔思叶。
“你打算怎么办?”秦御琛。
“让家属彻查这件事。”乔思叶。
“嗯。”秦御琛。
“只是,这样的话,会影响到医院的声誉。”乔思叶说道。
如果真的是乔雪彤配错的药,乔雪彤要承担责任,医院也会因为乔雪彤受到牵连。
她要报复乔雪彤和秦北江,可她不想连累秦氏医院。
“铲除了害群之马,医院才能更好。”秦御琛。
乔思叶的心里对男人的感激又多了几分。
“我知道了,我会把他们都铲除!”她冷声说道。
这么久了,她没找到回击乔雪彤和秦北江的机会,这次她终于找到了!
她把装着患者血液的针管保存在无菌盒里,放进低温箱,保留证据。
她离开秦御琛的办公室,去楼下找石楠。
此时的石楠站在走廊的尽头抽着烟,她斜倚在墙上的样子,给人一种风尘十足的感觉。
“石楠姐,血液化验完了。”乔思叶走过去说道。
“怎么样?”石楠一步走到乔思叶面前,问道。
“你儿子的血液里有胺碘酮和洋地黄毒苷的成分,这两种药是治疗心率过速的药,专门降血压,降低心速。”乔思叶沉声说道。
石楠的手指掐在香烟的红火上,硬生生的把用手指把火掐灭了,她的牙咬得咯咯的响,“我儿子是被用错药,害死的!我要找他们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