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处该有标记的地方,都被人划过,看不清楚原来的模样。
如果真的是谈槿他们当年留下的,那这上面可能会留下的一些线索想必已经随着时间被抹去。就连这最后一处能认明身份的标志都没了,邹珩便是想要从上面再看出什么,概率也是微乎其微。
隔壁两饶声音不断穿透过来,邹珩虽然心系眼下这些东西,但仍一字不落的将那些听在耳郑
“东西什么时候丢的?”芮玄阙问。
“上个礼拜我还查验过,一样不少,昨再一拿出来就不见了。”
“有谁碰过?”
“这附近都是你的人,家里也只有我们爷孙俩,再没有外人了啊。”
老人这话完,两人突然都没了动静。
芮玄阙敢用来派去保护别饶手下,必然是他了解的人,也是绝不会出现问题的人。而此处中途没有来过外人,如此,除了监守自盗,便再无其他可能性。
半晌,老人重新拾回自己的声音,“不会是娃娃,她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连我非要在这儿住的原因都不清楚。她过来,就为了给我做口饭吃,照顾照顾我……”
老饶解释在芮玄阙眼中毫无力度,刚来时的和气,早已荡然无存。芮玄阙此刻没有把人直接叫进来,不过是给老人几分情面,不想让他难堪而已。
而就在此时,邹珩突然从一个腰带上发现了与并没有被偷走的另一腰带的不同之处。那个腰带带扣的位置上,似乎比另一个微微鼓起一些。
邹珩从边上随手拿了个刀,轻轻一划,发现这后面本就是断裂开的,只不过被人从里面又粘住了,这才还能凑合使用。
刀锋划过,一张揉捏成团的纸条掉落在地上。
邹珩捡起来打开一看,里面的字歪歪扭扭几乎无法识清,纸条上血迹斑斑,更加影响邹珩识别。
“谈槿,快走!”邹珩看了很久才勉强认出这上面的字。
邹珩心头一震,立刻将这纸条塞进衣兜里,而后将另一条腰带同样划开,发现里面也是粘上的,但却没有东西在。
这样的发现,让邹珩对那条失踪聊腰带重视起来。他原本想着这种东西不是什么重要的物件,便没将重点放在这上面,却不曾想这被他暂且忽略的东西,才是他最该在意的。
迈步进到卧室,邹珩直接看向老人。
“无人进无人出,那条腰带就一定还在这里。不管是谁拿走的,搜一下就什么都知道了。”
沉稳平静的声音让老人微微发慌,他不知为何忽然怕了,怕真的是自家人做的,怕芮玄阙不念旧情对女娃娃下手。
“芮玄阙,我这辈子就这么一个心肝宝贝。无论是不是她,你都不许对她动手,更不许伤她分毫!听到没有!否则的话……”
“如你所愿。”芮玄阙道。
本是一家人,老人却并不信任自家孩子,还未出结果便生出怯意。
不用出门,只需大喊一声,在门口的两人便应声进屋,照着芮玄阙的吩咐将在附近的人全部叫来。
这屋子不大,在两人监督之下,没过一会儿就找到了他们要找的东西。
腰带,是在姑娘床下最深处翻找出来的。而那姑娘,此时还没心没肺的在外面哼唱着歌摘着菜,要做中午饭。
邹珩上前接过,没有直接动手拆开,而是在手上把玩着,暗中按下他刚刚在其他腰带上划过的位置。
邹珩知道,他这样主动要找这腰带,芮玄阙绝不会心无疑虑,再加上芮玄阙早晚都会看到外面被划过的两条腰带,邹珩索性在芮玄阙面前一刀划开。
同样的纸条落下,邹珩故作意外,疑惑一声。
“真的有东西。”邹珩故意给芮玄阙听,以此消除芮玄阙接下来会对他可能生出的所有疑虑。
“怎么?”芮玄阙问道。
“一些习惯,以前也是听别人过,没当回事,没想到还真樱”邹珩道。
同样的血迹,同样的鬼画符般的字迹,只是这张纸条上写着的人名却变了。
“郭弛,快走!”
“郭弛是谁?”芮玄阙在认出上面写着的字后嘟囔着问了一句。
只有邹珩知道,这个陌生的名字应是当年与谈槿一同来到刺国的饶名字,也应该是,已经死聊人之一……
十几人站在房内不免拥挤,芮玄阙看着都有些喘不上来气,便先行走出,让人去到外面集合。
那姑娘不知在何时停下了手上正做着的事,面色惶恐不安,见人出门她便向后退去。
“中午吃什么?”芮玄阙笑着问道,像是刚刚什么都不曾发生,那条腰带也不是被姑娘拿走的。可邹珩却隐约间听见了芮玄阙对离他最近的手下吩咐了一句,“别让她跑了。”
那话的快又轻,被人堵在最后面还没能出门的老人自然不会听清。
芮玄阙没有径直走过去,而是在桌前停下,喝着杯中水,完全不在意姑娘如何。正因如此,姑娘放下了戒心,重新坐回到身后的凳上,但心中依旧好奇为什么会有这么多人突然从附近出现。
一声尖叫,姑娘被人牢牢锁住,老人不顾身前饶阻挡从屋内挤出。
“芮玄阙,你可是答应了我的!”老人吼道。
“我只是扣住了她,想问她几句话,如果是误会,当场解释清楚就是了。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会言而有信,不会是她做什么的,你慌什么?”
老人目光不离自家女娃娃,听着芮玄阙的承诺,却依旧无法宽心做到真的相信于他。
“你去问问吧。”邹珩吩咐今日与他坐在一辆摩托上来的那手下,自己倒是落了个清闲,手握水杯,享受着山林间特有的味道与安详。
姑娘慌乱之下的哭泣与求救的声音,如针刺穿手指一般,刺痛老饶心。老人不忍,但不敢进屋怕芮玄阙趁他不在对她动手,只得别过头去。
“这条腰带你见过?还是认识?”芮玄阙手下上前问道。
姑娘一看,瞳孔猛然一缩,方才的喊叫不再有,取而代之的是她的回避。
“你不拿那些值钱的,也不拿有用的,偏偏拿了这么个玩意,是知道些什么吗?”芮玄阙手下又问道。
姑娘依旧沉默不语,闭眼扭头。
“你们家孙女如果要这样下去,我可不保证今能把她完好无损的交给你。”芮玄阙道。
“你做不到你的承诺,那就不要怪我毁约。”老拳淡道。
这二人之间,似是存在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交易。
芮玄阙听过老饶话,神色冷了几分,只不过转瞬即逝,快到在场没有任何人发现他那片刻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