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置了顾芷萝，顾远山这才不情不愿地对顾宁昭道：“阿昭，柏青自幼体弱多病，连宫里的太医都说只能好生养着，你可有什么办法？”
雪姨娘也充满期待地看着顾宁昭，然而一对上白氏怨恨的眼神，又连忙低下了头，怯懦着不敢出声。
顾宁昭故意无视白氏铁青的脸色，思考了一会儿才开口，“我刚刚只是缓解了柏青突发的哮症，至于他的身体状况如何调理，还得找时间慢慢研究才行。”
顾远山当然是希望能有一个健康的儿子，哪怕是庶子，他点点头，和颜悦色地说道：“刚才是为父一时情急，冤枉你了，你别放在心上。明天你再来给柏青仔细看看可好？”
“都是一家人，这也是阿昭分内之事。”顾宁昭不介意在顾远山面前展露自己的本事，这样她才能在国公府里拥有更多的话语权，而不是被他掣肘。
白氏越听越着急，她可不想国公府里多一个男丁来跟顾松墨分家产。
“老爷，阿昭还年轻，太医都治不好柏青的身子，她一个小丫头能行吗？”
“她不行，难道你行？”顾远山还生着顾芷萝的气呢，破天荒对白氏说了句重话。
白氏立刻泪盈于睫，“都是妾身的错，妾身这就和芷萝一起去佛堂跪着，给柏青祈福……”
顾远山一听又心软了，“算了，你是柏青的嫡母，这么做也不怕折了他的福气。让芷萝在佛堂好好思过吧，她怎么就一点没学会你的温柔贤淑……”
顾宁昭看着二人相携离去的背影忍不住冷笑。
白氏还真是顾远山的青梅竹马白月光啊，顾芷萝差点害死他的儿子，白氏只要哭一哭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了。
她又回头看了看雪姨娘母女，有些感慨，她们在这后院里依附白氏生存，可白氏真的拿她们当自己人了吗？不过是随时可以利用的棋子罢了。
“二小姐。”
雪姨娘突然朝她跪了下来，神色恳求，“刚才都是我不好，我不是有意想要陷害你的，是大小姐说的那样笃定，我又一时情急，所以才说错了话……您大人有大量，要怎么处置我都可以，但求你救救柏青，他是无辜的啊！”
“姨娘起来吧。我既然答应了父亲，就会好好给柏青治病的。”
顾宁昭走到床边，顾柏青已经睡着了，呼吸平稳，看起来状态很稳定。
她这回仔细搭在他的手腕上探了探脉，思索了一会儿，又对雪姨娘道，“把手给我。”
雪姨娘不解，却还是乖乖照做了。
顾宁昭又给雪姨娘把了脉，确定了自己心中猜测。
“你生柏青的时候，是不是过程很凶险，险些一尸两命？”
雪姨娘点点头，“当时稳婆说我胎位不正，柏青又是脚先出来的……我小心翼翼才把他养到这么大，可他的身子始终病弱，风一吹就倒。明明我怀他的时候一切都很小心，可为什么会这样？”
“不光是柏青，你这些年来身子也不好吧？”雪姨娘身材十分瘦削，面色凄苦，看着比白氏都老了好几岁。
顾宁昭看着雪姨娘，抛下一个重磅炸弹，“柏青身子不好，是因为他在胎里就中了毒——下毒的人，根本就是想要你们母子俩的命。”
至于在这后宅里，谁会下这样的毒手，谁会视顾柏青为威胁，简直一目了然。
“是夫人？不可能的，柏青只是个庶子，根本不会碍着大公子，她犯不着对我下手啊。”
雪姨娘不敢相信地摇着头，她是白家带来的丫鬟，这么多年来对白氏也是忠心耿耿，替她和林姨娘打擂台，顾蔓珍更是沦为顾芷萝的小跟班。
她已经够小心谨慎了，为什么白氏还要置她于死地？
“我也不知道是谁，只是说出我的诊断罢了。”顾宁昭把决定权交给雪姨娘自己，“明天我会让青露来送药，至于要不要用，你们自己决定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