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昭的小院就挨着这面墙，发现尸体后，族长第一时间派人来问话。
她一脸无辜地摇头，“不知道啊，我昨晚很早就睡了，什么声音都没听到。”又故作害怕地拍拍胸口，“是什么人把那么多尸体扔在墙外面啊，也太吓人了吧？”
族长的亲信表情复杂地看着她，只觉得后槽牙隐隐作痛。
——可别开玩笑了，你顾二小姐还会害怕这个？
不过显然在顾宁昭这里是问不出什么来了，最后这件事只能以无头公案收尾，成为街头巷尾的又一桩谈资。
傍晚，纪舒白又一次不请自来。
封三刚一汇报完，他就知道那几个离奇中毒身亡的男人一定是顾宁昭的手笔。
也只有她使出来的毒，连冀州城最有经验的大夫和仵作都看不出来历。
“昨晚的那些尸体是怎么回事？有人暗算不成，被你反杀了？”
纪舒白十分自来熟地在桌边坐下，还随手拿了块点心慢慢嚼着。
顾宁昭正在看阿碧和小黑在她床上打架争地盘呢，听到这话忍不住逗他，“为什么你觉得是他们被反杀，而不是我主动大开杀戒？”
“我认识的昭昭可不是那样的人，别听封三一口一个小妖女的叫，这话就连他都不信。”
眼看着阿碧都要把小黑勒到窒息了，顾宁昭将它卷吧卷吧拎起来，拿到纪舒白面前晃了晃，“介绍一下我的新宠，好看吧？”
阿碧抬起头，黑豆似的眼睛对上他的脸，还吐了吐信子，仿佛在表示友好。
纪舒白险些一口点心噎在嗓子里，十分艰难地咽了下去。
别的女孩子都养小猫小狗小兔子，昭昭的爱好还真是特别。
“这……又是哪来的？”
顾宁昭把阿碧往身上一挂，漫不经心道：“你的小白莲昨晚派人往我院子里倒了上百条毒蛇，想要把我们主仆三个连窝端了。”
她有些得意地眨眨眼睛，“可惜她又没成功，还让我炼出了这么好看又听话的一条蛊蛇。”
纪舒白的眼神和语气一同冷沉下来，“清蕙这次过分了。”
如果换做任何一个普通女子，面对上百条毒蛇是绝无抵抗之力的。
更不要说顾家占地广阔，那些毒蛇一旦游走开来，指不定还要害死多少人。
就算身为沈国舅独女，她的做法也太恶毒跋扈了些。
“没想到吧，小白莲还是个黑心莲呢。”
顾宁昭笑嘻嘻地揶揄他，毫不掩饰语气里的幸灾乐祸。
纪舒白居然和沈青菡这样的人是青梅竹马，还被她强行绑定了这么多年，也是够倒霉的。
“我会去找她说清楚，让她不要再找你的麻烦。”纪舒白不假思索地做了决定，又劝顾宁昭，“你最近也别刺激她了，安分一点，沈国舅对这个唯一的女儿简直是如珠似宝，她要是有个什么好歹，沈家不会放过你的。”
顾宁昭哼了一声，“她不来招惹我，我自然懒得搭理她。可她要是再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难道我还要打不还手骂不还口？”
仿佛想到了什么，她瞪圆了眼睛看他，没好气的道：“你是不是怕我毒死沈青菡？我就知道你跟她是一伙的！你赶紧走，我不想看到你了！”
纪舒白一时愕然，他怎么就跟沈青菡一伙了？
“我是为你好，沈家势大，不是平国公府能招惹得起的。就算能，你觉得他们会为你一个小庶女出头吗？”
顾宁昭想也不想地反问，“那你呢，你就不会站在我这边吗？”
她说这句话完全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纯粹为了抬杠的，可一说完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怎么话里话外好像透着点别样的意味？
纪舒白却突然笑了，长臂一伸，在她头顶揉了两下，“我当然是站在你这边的。可是现在还不到和沈家正面对上的时候，你明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