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冀州城内都很平静,形势也是一天比一天好。
据青露从外面打探回来的消息,“……小王爷将汝阳侯世子的尸身扣在城内,只给汝阳侯送去一颗头颅,听说汝阳侯打开盒子一看,当场就吐血晕了过去。”
顾宁昭听得津津有味,点点头,“这招够狠,不过我喜欢。”
青露已经知道,那夜赶来救她们的,还有之前去汝阳侯府救顾宁昭的,就是如今冀州城达官权贵们都在讨论的纪小王爷了。
“有纪小王爷在,那汝阳侯肯定造不成反的。”她如今俨然成了纪舒白的头号迷妹,对他充满了信心。
事实证明青露也没说错,汝阳侯一倒,那些叛军不过是乌合之众,对上纪舒白和京中训练有素的禁卫军,几乎是兵败如山倒。
冀州百姓惶惶不安了数日,这下终于可以安心了。
小王爷纪舒白的名字,一下子就传遍了全城,成为无数百姓心中的守护神。
顾家的危机解除了,众人的心思也都浮动起来。适龄的少男少女们整天出去参加各种明目的宴会,为的就是跟纪舒白来个偶遇。
青露每天看着顾潇和顾澜打扮得花枝招展出门,不由替自家小姐着急起来。
族长下的禁足令还没解,顾宁昭不能出门,就没法和其他人一样,有自己的社交圈子了。
“怕什么。”顾宁昭无所谓地在自己院子里栽花浇水,十分悠闲,“很快我们就要回国公府了,在冀州交不交朋友也无所谓。”
青露一听很惊讶,“府里说要接我们回去了吗?”
顾宁昭摇头,朝她呲牙一笑,“他们不来接,我们就不能自己回去吗?”
她现在怎么说也算是个小富婆,雇一队去帝京的马车很难吗?
青露还是觉得这样太叛逆了,连连摇头,“不行不行,老爷夫人知道了一定会生气的,万一不让您进门怎么办?”
“所以我这不是还在想办法嘛。”顾宁昭朝她眨眨眼睛,慧黠灵动的眸子在日光下越发夺人眼球,“车到山前必有路,你不要愁啦,总皱眉会变老的。”
“青露姐姐,帝京很大吗?是不是比冀州城还要热闹?”
阿禾是土生土长的冀州人,对遥远的帝京充满了向往。
“我相信小姐一定能带我们回去的!”
青露拉着阿禾,给她将帝京的风土人情,顾宁昭放下浇花的水壶,坐在一旁晒着太阳。
主仆三人十分悠闲。
直到某人慵懒含笑的声音从墙头上响起,“这么开心,你们聊什么呢?”
青露转头看去,眼前一亮,“小王爷!您怎么来了,奴婢给您倒茶去。”
说完她就跑着去泡茶了,态度十分积极。
顾宁昭都看呆了,她的丫鬟怎么一下子就倒戈了?还有,纪舒白可是翻墙进来的,为什么青露还一脸见怪不怪的样子?
纪舒白已经在她对面坐了下来,表情有些幽怨,“这些日子每天都有女子想要偶遇我,可你为什么都不来找我?”
“因为我在禁足啊。”顾宁昭答得理直气壮的,拿起小喷壶又走进花田,留给纪舒白一个背影。
纪舒白又追了上去,跟在她后面叨叨个不停,“你别骗我,昨天你还偷溜出去吃泰丰楼的红烧肘子呢。顾家什么时候能拦得住你了?”
顾宁昭浇花的动作一顿,下一秒没好气地将喷头对准他一呲,喷了纪舒白一头一脸水。
“行啊你,还派人监视我?!”
纪舒白被浇成了落汤鸡也不生气,笑着跟住她不放,“谁让你不来找我,那就只能换我来找你咯。”
“油嘴滑舌。”顾宁昭背对着他哼了一声,心里却莫名有种小得意小窃喜的感觉。
如果冀州的贵女们知道,她们每天围追堵截的小王爷,如今就巴巴地待在这里,非得气死不可。
青露很快端来了丰盛的茶点,正要给纪舒白介绍时,院门突然被从外面撞开,顾潇和顾澜气势汹汹地冲进来。
“顾宁昭,你少躲在院子里装死——”
顾澜话还没说完,就看到院子站着一个俊美如天人的男子,惊得差点咬断舌头,更加火冒三丈,“好啊你,原来你在这里跟人私会,简直不知廉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