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北霄收回手,翻身到另一边躺下,闭目假寐:“以后晚间不准出门,被本王发现......”
“打断腿是不是?”凤倾华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坐起身,揉着被捏痛的脸。
这会也算是反应过来,刚刚战北霄是想看看她是不是真的南宫月落。
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被他发觉,她的易容术早就已经是登峰造极,除了她自己,谁都别想将她脸上这层薄膜给取下来。
只是她比较意外的是,战北霄竟然就这么打算雷声大雨点小的放过她了,实在是太过于匪夷所思。
凤倾华看了看背对着她的男人,试探性地道:“那我走了?”
男人没有说话,甚至连动都没有动一下。
凤倾华站起来,光着脚走了两步又快速回头:“我真的走了?”
凤倾华继续走,走到门口之后稍稍松了口气,再度回头道:“那我真......”
话还没说话,凤倾华只觉得眼前一花,竟然已经被男人再度卷到了床上,鼻子重重地撞上了男人的后背。
“既然不想走,那就躺下。”战北霄说完,大手一挥,床帐落下,四周越加静寂,氛围莫名诡异。
凤倾华讪笑道:“还是不了,我比较认床,还是回去睡比较好。”
“你的床不是已经被你踢塌了?”说着,战北霄翻过身正对凤倾华:“还是你不想睡,想做点别的?”
凤倾华汗毛都竖了起来,赶紧摆手:“不用了不用了,王爷现在正是养伤的阶段,不宜劳作。”
战北霄闻言神情怪异,盯着凤倾华的眼神更是幽幽的,看的她后背都升起一层层的小颗粒。
“本王的意思是不想睡就来说说你大晚上去了哪里,你想到哪里去了,还是说,你脑子里面想的都是这些事情?”说着,战北霄身子慢慢地朝着凤倾华靠近,修长的手抚上凤倾华适才因为打斗而披散开的长发。
凤倾华的目光紧紧追着他的手指,看着他的手指捻起她的发丝在指尖轻卷,竟是格外缱绻。
凤倾华咽了口口水道:“当然,当然不是,我只是忧心,忧心王爷被外面的传言影响了心情,所以迫不及待想要跟妾身证明。”
战北霄闻言,手指顿住,盯着凤倾华,眼眸深深,深不见底。
明明这会连唯一光源都被战北霄给合上,可是凤倾华却能够清清楚楚的看清楚战北霄的眼神,心瞬间紧缩,飞快跳动。
明明他身上没有任何杀意,可是凤倾华却明显地感觉到男人的不悦。
都说男人不能说不行,自己这么几次三番的挑衅他,就算是佛也有三分火气,更何况是性格诡异的战北霄。
他不会下一秒就对自己大开杀戒吧。
凤倾华缓缓地往后挪了挪身子,准备随时逃跑。
“你怕我?”战北霄突然道,像是有了什么惊奇的发现。
凤倾华摇头:“不怕。”
“那你躲什么。”
“我没躲。”只是从未碰到过这么有气势的人,比她还嚣张。
战北霄“啧”了一声:“不怕就躺下。”
躺下就躺下!我一个四肢健全的人还能怕你这个半身不遂的?
你要真敢乱来,姑奶奶一针下去就能让你永远做太监!
这么想着,心中有了不少底气,凤倾华安然地躺下,双手合放在小腹上闭上了眼睛。
战北霄倒是没有再有动作,安然的躺下,闭上眼睛,呼吸渐轻。
本来已经十分困倦,可是凤倾华躺下之后却是怎么都睡不着,耐着性子一动不动地躺着,脑子里面开始各种数绵羊,只是越数越精神,感觉可以再打几套拳。
身边全是那人身上的清淡气息,闭上眼之后更为清晰,简直是无孔不入。
凤倾华陡然睁开眼睛,扭头看着床另一头,男人闭着眼睛睡的格外安详。
睡觉都不忘记摘下面具,这面具下面到底藏着什么秘密。
这么想着,凤倾华从榻上坐了起来,蹑手蹑脚地探手想要去揭男人的面具。
战北霄其实也没有睡,他一向觉少,他平日警惕惯了,适才又被凤倾华闹腾了一番,根本了无睡意。
鼻间一股幽香传来,随后手脚便软了下来,有些无力。
察觉凤倾华准备做什么就准备抬手制止,可那只手却突然顿住,转为触摸上了他的发丝。
虽然女子的声音很小,但他耳力极佳,自然听得清楚。
他听到她说:“刚刚玩了我的头发,现在该我了。”
凤倾华自认战北霄此刻绝对醒不过来,动作也更大了些,以手为梳将男人的发丝梳理的顺滑整齐,而后开始一缕缕的编辫子,没多久便将战北霄的满头都编成了小辫。
做完这一切,凤倾华便开始欣赏自己的大作,看着眼前的男人充满野性的魅力,简直是成就感爆棚。
“还是这样比较有效果,困了。”凤倾华说着,倒头开始睡觉。
等到她睡熟之后,原本以为被下了迷香的男人坐起了身子,盯着她那张素白的小脸,眸色深深。
凤倾华再度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了战北霄的身影,又见时辰不早,这才翻身从床上怕起来光着脚穿着中衣就往外走。
平时偌大的王府中并没有那么多的人,可是今日也不知道是不是工作日的缘故。
凤倾华每走两步便能够碰到三三两两的人往她面前走过,并且在瞧见她的视线格外怪异,好像是看见了什么惊奇的事物一样。
凤倾华有些莫名其妙地打量了自己一下,不过就是没有穿外衣,也没有很露啊,难道是因为她光了脚?
应该是吧,毕竟古代的大家闺秀还是比较注重这一点的。
这么想着,凤倾华也就越加的坦然。
还未走到自己的院子,流影已经来禀报:“王妃,大理寺卿以及吏部尚书请您去宗人府审案,说是已经发现了新的证据。”
“哦好,稍等,我洗漱一下就来。”凤倾华挥挥手道。
回到自己的院子,那张坍塌的床已经换了新的,之前的一模一样。
凤倾华找了一身长衫换上,心中还在想着要不要用个早膳再走,就瞧见蔓草已经端着水进来,在瞧见凤倾华的时候,“啊”地叫了一声,手中的水盆也失手打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