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澜溪!”慕铭升蹙眉喊道,“都这么晚了你还去哪里?”
澜溪回眸看着自己的父亲,再看看父亲身边的女人,努力压下心里那股灭顶的感,浅笑道:“我今晚有别的地方住,爸爸,生日快乐,我明天再回家里来看你。”
“你……”慕铭升万分不解。
澜溪却已经没空再解释,提起裙摆走出了大门。
也许是她太自信,可是这一刻她真的万分笃定,慕晏辰绝对绝对没有送那个什么姓袁的千金回去,她曾经听威廉半开玩笑地对她说过,“慕总开车时候身边不喜欢坐人,他说了那位子只有一个人能坐”,那时候听,她顶多觉得那是做作的伪装,丝毫不笃定的爱情,哪里来的那样坚持和原则?
可是现在,她信。
她什么都信。
还来得及吗?
拦了一辆车,月光下她的脸静如莲花:“麻烦你。云山公寓。”
宁静的深夜。
宴会时聂明轩来得晚,慕晏辰等他到最后,打电话让苏暖来接了他,这才独自回了公寓。
宴会上衣香鬓影,美酒佳人,可没了她,他竟觉得半点意义都没有。
寂静的公寓,从三年多前开始,水电不停,也有人定期来打扫,尽管没人住也跟有人在的时候一模一样。
慕晏辰喝得有点多了,深邃的眸子里泛着潋滟的波光,垂眸看了一眼满柜子的鞋,钥匙丢向茶几,走过去将自己埋入了沙发里。
头痛欲裂。
半晌之后慕晏辰忍不住抬眸,泛白的薄唇冷冷地紧抿着,到卧室里去找药。
药倒是真的有,只是放了几年,过期了。
夜长难眠,倒是谁都治不了他的头痛了。
冷冷将药盒丢回柜子下方的抽屉里,正想起身的时候听到了轻微的敲门声。
慕晏辰身体一僵。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
可半晌,“叩叩叩”的敲门声再次响起。
时至午夜,若是这个时候敲错门,他可每那么好的心情和脾气来应对。
起身,抬脚将抽屉踢上,慕晏辰走出了卧室。
打开房门的瞬间,他倒是真像是见了鬼。
澜溪孤身站在门外,纤细的身影冻得微微发抖,抬起脸来看着他。
他果然,在。
澜溪眼底顿时涌起一阵热流来,刚刚她在楼下看到这一层亮起的灯光,心里涌上的那股庆幸和感动,无可言表。
“。”她被冻白的小脸泛起一丝羞涩又凄然的笑意,“好冷。”
慕晏辰冷冽如冰的眸定睛在她身侧,瞬间气息都哽在了喉咙里
怒火在眉心烧着,他长臂捞过她的腰来将她一把掠进门,“砰!”得一声将门关上,垂眸冷冷扫向了她的脸,定格在她光着的肩颈上,她一身低的小礼服,快被初冬的寒气彻底冻僵了。
“你没常识是么?”他俯首,薄唇冷冷抵住她的额,眸子冷得能杀人,“是想冻死自己,还是想冻死在我门口?”
一整晚的凄苦和酸涩,疯狂涌上来。
澜溪把头轻轻靠在他肩膀上,忍着眼角涌出的滚烫泪水,手臂上了他的,紧贴着他的将他紧紧抱住。
慕晏辰的身体,骤然一僵!
瞬间的心软让他觉得万分颓然,闭了闭眼,单手扣住她的肩膀将她从怀里拽出,另一只手俯身揽住她的双膝,打横抱起,大步朝着沙发走去。
扯过丢在沙发上的外套将她裹住,慕晏辰深邃的眸色万分复杂,将她放在沙发上凝视半晌想离开,一双的手臂却缠紧了他的将他了下来。
慕晏辰想起身,却挣不开她的力道。
冷冷闭眸,轻轻吸一口气再睁开,他低沉磁性的嗓音道:“还想要怎样?”
这几日,这一天,这一晚,她折磨得他还不够么?
明明已经退身,为什么还偏偏要来拨?
澜溪水眸里闪烁着泪水,却强压着澎湃的情绪抱紧他,贴着他的额哑声轻喃:“我累……你能不能这样抱着我睡觉?”
四目相触,近距离的呼吸萦绕着,慕晏辰薄唇冷冷抿成了一条线。
伸手想拉下她的手臂,她却惊慌地猛然一紧,他一个跪得不稳压在她身侧,手臂撑住了身体没将她全蔀住,可薄唇却与她贴在了一起,触感从唇上传来,电流般倏然流窜到的四肢百骸!
慕晏辰冷眸里倏然迸发出一抹寒冽的冷光!
他就快要忍不住。
怀里温香软玉,一双水眸惊颤了一下又恢复平静,安静而渴望地凝视着他,瞬间勾起了他里所有暴戾的!
深眸专注地盯着她,直到看见她眸子里闪过一丝迷离的沉溺,那股烧的火焰瞬间窜出,轰然引爆在脑海!
慕晏辰抄起她的后背来扣紧她,辗转过一个角度!
刺得她失控,仅仅一个长长的吻就将彼此的神智都吸走,灵魂都在半空失控地交融起来。
慕晏辰快要将她狠狠地拆吃入腹。
在她腰上的隔着衣服在她肌肤上留下可怕的,半晌之后力道渐轻,慕晏辰强制压住里沸腾的,缓缓放开她的,抬眸凝视住她,恢复清醒。
“卧室你来睡,我今晚有公事处理,先不陪你。”他暗哑的嗓音低低道。
澜溪眼角一片湿润,凄美地浅笑一下:“慕晏辰,你是夜猫子吗?你以前的时候也是这样,不想面对我就会逃,逃不掉的时候再丢一个没有解释的结果给我。
你明明知道总有一天会作茧自缚,会有报应的,你为什么不改?”
慕晏辰健硕的身躯骤然一僵。
他薄唇冷冷抿成一条线,俊脸微微泛白,被她一语戳破了心事。
冷眸移开,他淡淡道:“先起来……”
她却抓了他的手,紧紧抓着不松开。
慕晏辰心里的闷痛愈发凝重,冷眸淡淡地扫回来,也索性将她一把拉起,坐在沙发上将她抱在腿上,长指轻轻缠进她的发丝里面,看似柔和实则强势的力道扣紧她正对着自己,低声道:“澜溪你告诉我,你究竟想怎么样?”
若想让他放手,就索性做得再绝一点。
若不想,又何必这样三番两次地来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