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晏辰俯身,薄欺上她的,低低道:“你知道什么时候一个男人才开始算计一个女人么?”
澜溪没有声音,像是在感觉中回不过神,又似是沉浸在委屈的自怜中无法抽身。
一丝苍白掠过慕晏辰的俊脸,他低沉中透着磁性的嗓音缓声道:“在他爱得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
那嗓音,清晰地灌入她的耳膜里去。
澜溪没醒。
慕晏辰熠熠夺目的眸光凝视她良久,半晌在她侧脸印上一,侧躺过来拥住她扣紧在了怀里,下巴抵在她柔软的发丝上,只觉得这种悱恻的姿势很符合天荒地老这四个字。
只是他微微蹙眉,想起自己刚刚一时微恼没有做安全措施。
到底该不该,让她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再有一次那样的经历?
慕晏辰深邃的眸闭上,思考。
这段时间里他能不能解决那些问题?包括眼下的官司,她的心结,甚至于能否开苏染心那张紧抿着死都不肯松的嘴?
脸色微微一变,慕晏辰轻轻拍拍她的小脸:“澜溪。”
澜溪从昏睡的迷蒙中睁开水眸,浑身赤的微凉让她忍不住朝着他热的怀抱靠紧,小脑袋窝进他颈窝里去抱紧他,徒留耳朵清醒着听他想说什么。
慕晏辰锋利的薄冷冷抿着,却怎么也说不出要她吃事后避孕药之类的话。
真是该死……
他保证过的。
在她的时候他就保证过,再不让她受到这种伤害。
“你想跟我说什么?”她声音哑哑的很是依赖。
慕晏辰薄抿紧,一个字都说不出,眸光冷冽地流转之间缓声道:“明轩现在在A城,我晚上约了他见个面他明早就走,你休息一会再跟我去。”
澜溪紧紧缠着他的双臂僵了僵。
半晌她迷蒙中沾染着情后红的小脸从他颈窝里抬起,绵软道:“你为什么总喜欢折腾我这么累之后再让我跟你一起出去?”
美景似火,艳若桃花,慕晏辰眯眼看了看,只觉得刚刚的感觉又迅速旭发,他薄欺近她的她的小脸……
澜溪顿时慌了。
她水眸睁大了一些,却挣脱不开他双臂的禁锢,眼看着那一张俊脸又在眼前迅速放大,她软声求饶:“我真的好累……我待会再陪你去。”
慕晏辰额头上的青筋暴起,突突跳着,可看她可怜兮兮的模样便只是俯首狠狠一番她的,深吸几口气翻身侧榻,拍拍她的小脸替她裹好了被子。
还好,距离天黑还有几个小时。
她休息,他去浴室冲澡。
澜溪窝在还有他温度的榻上昏昏欲睡,模糊之间好像察觉忘记了什么事,可究竟是忘记了什么,困倦袭来,她却半点都记不得了……
这样的感觉,从家里,一直延续到“西苑”的包厢里。
一路都是灯红酒绿,闪耀的霓虹晃花了她的眼,这一处高级会所格调却分外优雅安静,里面的客人也非富即贵,澜溪一身棉裙被他牵着走来,又见到了上次在聂明轩身旁看到的苏暖。
“怎么,你出差还带着老婆?”慕晏辰面带嘲讽。
聂明轩眸色微微迷离地看着澜溪,听了这话目光移过来,冷冷勾了勾嘴角:“老爷子的追命符,我倒是想甩了轻松点。”
苏暖在沙发里窝着玩手机,一记冷眼看过来:“你再说一次?好像我有多愿意跟着你一样。”
“不愿意你走啊,门不是开着?”聂明轩笑出声来。
“聂明轩,你再多说一句我爻死你!”苏暖小兽般喊了一声,脸气得泛白。
聂明轩但笑不语。
苏暖接着看到了慕晏辰身后的澜溪,压了压脸上的苍白,扬头道:“你别怕啊,这次我不灌你了。”
澜溪小脸一红,挣脱开慕晏辰的手,两个女生又凑到一起去了。
慕晏辰的目光追着她,一直看到她跟苏暖熟稔地缠在一起才微微放心,刚刚坐下就听旁边的聂明轩传来一句“你的事我听说了。”
顿了顿,慕晏辰拿起酒杯轻轻晃着,靠在沙发上:“你听说什么了?”
聂明轩笑得很淡,半晌竟从贴身的口袋里摸出一根烟来抽,擦火点燃的瞬间火苗衬得他眉宇之间竟有一丝哀愁,一闪即逝:“苜冉这几年在你身边,看来是给你带了不少麻烦……”轻轻吐出一口烟,他继续道,“我来之前怕你没空出来聚一次,特地看了看你公司的新闻才知道闹出了那么大的事,现在你是不是还在为那个什么抄袭官司发愁?”
慕晏辰抿了一小口酒,不语。
“前两天我跟你那个叫威廉的助理联系的时候他好像跟我说过对方那个公司跟你又过节……什么过节?”聂明轩抬眸问道,“这件事澜溪知道吗?”
慕晏辰的眉跳了跳!
回想起傅明朗的那件事,已经是几年前发生的事,他倒是不会忘,只是实在无须挂念这么些年。
柔柔眉心,他缓声道:“他曾经有个未婚妻,几年前在伦敦出车祸去世了。”
聂明轩身体也倏然一僵,脑子里电光火石之间好像想起了什么。
四年前慕晏辰刚回到C城的时候他们重聚,依稀说起过彼此这么多年发生的事情,聂明轩听一个同在洛杉矶的朋友讲过,慕晏辰在一次生意期间认识过一个有着英国皇室旁系血统的女人,不算是一见钟情,但对方对他是骤然落入情网,爱得轰轰烈烈,但不可否认她的背景庞大,甚至是有未婚夫的。
慕晏辰拒绝得彻底,一直弄得对方寻死觅活,而那次车祸纯属意外,合作案结束后慕晏辰赶最近的一趟飞机飞回洛杉矶,那女人被未婚夫骗去参加宴会,回来时候慕晏辰已经在机场了,她不顾一切地开车过去见他最后一面,在路上出了严重连环车祸,车毁人亡。
难道……
聂明轩冷眸瞪大,片刻才道:“那个女人,就是他未婚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