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头,就见厉戎深坐在沙发上,身上的西装已经脱下,随手搭在了一旁,冷峻的脸庞,修长的双手,纯手工制作的衬衫,没有一丝褶皱的西裤,他在解扣子,但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就足以将他的贵气展现的一览无遗。
颜霜的视线很快就被厉戎深的手臂给吸引了过去。
她想走上前帮忙,但迈了一步,还是顿下了脚步,有些迟疑的开口道,“厉少,你手臂上的伤,还是找个专业的医生来处理下吧。”
林悦刺过来的时候,厉戎深躲的快,但为了护着颜霜,还是被刺伤了手臂。
刚在婚礼现场进行过简单的包扎,但到底不是专业的,现在还是渗出了血渍。
“你过来。”厉戎深抬头看向了颜霜。
到底是自己的缘故,颜霜最终还是走到了厉戎深的面前,蹲在他的身侧,当她再次看到厉戎深手臂上的刺伤,她眼底闪过了诧异,她望向厉戎深,皱着小脸道,“不行,必须找个医生给你看下。”
“用不着。”厉戎深收回了手,刚想让颜霜去柜子那儿把外敷的药拿过来。
就见眼前的小女人站起了身,一脸怒意的瞪着他道,“我花了三十万买了你一天,也就是说现在我还是你的雇主,既然我是你的雇主,你就必须听我的。”
厉戎深面无表情的看着颜霜,看的颜霜的心里都有些慌了。
她正想扇自己一巴掌的时候,厉戎深总算是开了口,“手机在西服左口袋,给那个叫华郁的打电话。”
“哦,哦。好。”颜霜回过神,拿起西服,翻出了厉戎深的手机,手机没有上锁,她打开电话簿一看,就发现,里面居然只有三个联系人。
一个华郁,一个小蓝,还有一个咬人的小白兔。
颜霜给那个叫华郁的打了过去,手机那头很快就传来了一个男人调侃的声音,“哟,厉大少爷,你什么时候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呃”颜霜听到这话,有些尴尬的看了厉戎深一眼,“那个,你好。厉少受了点小伤,请问你能过来一趟吗?”
“受伤?”那边顿了一下,“你们在哪儿?”
“在长宁岛的凯宾西酒店。”
“等着,我马上来。”一语毕,那边就挂了电话。
颜霜把手机放回了厉戎深的西服口袋里,见厉戎深的手臂还在流血,她忍不住走上前道,“厉少,这里有止血的药吗?我先帮你上点药。”
厉戎深看了颜霜一眼,“在柜子里。”
颜霜转身就走到柜子前,打开柜子,映入眼前的就是一排排的药物,她找到需要的止血药物,转身回到厉戎深的身侧。
“厉少,我先帮你重新上下药,可能有点疼,你忍忍。”颜霜将药物放在了沙发上,再次蹲了下来,仔细的替厉戎深处理伤口。
依旧没有得到厉戎深的半句话,颜霜也习惯了。
房间内,渐渐的除了两人的呼吸声,再没有其他的声音,颜霜将伤口重新上了药,包扎好,刚抬头想说话,不期然就撞进了厉戎深深邃的眸光中,这幽深的眼神,让颜霜的心,几不可见的停顿了下。
“厉少”
颜霜心跳加速的叫了一声,却见厉戎深站起身,走到床前,头也没回的道,“你可以走了。”
这态度让颜霜一时间有些没回过神来。
她刚想走,他不让她走。现在,她正为他的伤势愧疚,想留在这里陪他等他的私人医生过来,他到是让她走了。
“那我先走了”颜霜试探性的问道,同时说道,“厉少,你那三十万,我过段时间还你。还有,你这次受伤的花费,我邮寄一份账单给我,我……”
“闭嘴!”
颜霜被厉戎深突如其来的呵斥吓了一跳。
“你要不想走,就给我待着。”
厉戎深说完这话,躺到了床上,有些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颜霜站在原地,不知道是该走,还是该留了。
她不过是想和他把事情说清楚,怎么又招惹到他了这男人的脾气怎么可以这么喜怒无常啊
眼看着厉戎深躺在了床上,再不理人。
颜霜在原地站了大概二十分钟,站的腿都有点酸了,这才蹑手蹑脚的走到了厉戎深的面前,见他像是真的睡着了,她沉默了片刻,拉起一旁的被子,盖在了他的身上。
还是等着吧,等他的朋友来了,她再走。
颜霜走到了沙发那儿,坐了下来。没多久,睡意再次涌了上来,她倒在沙发上,就这么睡着了过去。
颜霜再次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的暗了下来。
她伸了个懒腰,就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床上,她在身边摸了一阵,摸到了自己的手机,打开手电筒,看到周围的环境,她有些诧异。
她快步走到门口,打开了房间的灯。
就见自己真的是在自己租的那间小公寓里,她一走,就踢到了一个购物袋,她打开一看,就发现里面有两条裙子。
一条是她上次试穿的那条酒红色的长裙,还有一条是她今天去参加婚礼穿的那条没换回来的黑色小洋裙。
看到这两条裙子,颜霜有片刻的沉默。
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不管厉戎深是什么意思,只是从这天开始,颜霜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厉戎深这个人就仿佛从来不曾在她的生命中出现似的。
颜霜为了还厉戎深的钱,问陆思琪借了三十万,陆思琪二话不说就把钱打了过来,颜霜当天就带着银行卡去了帝景,将卡给了上次带她去见厉戎深的领班。
同时,颜霜开始努力的赚钱,希望能尽早把借陆思琪的钱还给陆思琪。
除了写作,颜霜开始出去找那些工资高,提成高的兼职,一个人一天要干三份兼职,每天赶场的跑,忙得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
可这种忙碌的平静只维持了不到半个月,就被人给打破了。
这天,颜霜忙到了晚上一点才收了工,疲惫的回到家。刚到楼下,就看到那儿停着一辆眼熟的宝马。
她还没来得及看清车牌号,车门就打开了。
走出来的中年啤酒肚男人赫然是她的渣老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