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顾小九的挣扎,我将她扔在车上,一边给光头打电话,让他给我两个靠谱的人。
估计是听到小九再电话里的咋呼声,等车开到了码头,光哥和郭放表哥几个都到了,还带了七八十个兄弟。
车里,小九挣扎了一路,就在底达海滩前,被我拎着领子强硬亲了一阵,现在已经消停了许多,看到这么多人过来,却对我说说笑笑的,她在老六腿上踹了一脚。
“死六哥你还笑,你们是来帮我的还是挺他?”
老六揉揉腿:“九子,你俩不是一家吗?”
郭放看看我,看看我手里的背包,“怎么了这是?要出海钓鱼啊?”
我摇头:“要出海几天,卫星电话带来没?”
“带了三部,你要的人都带来了,七十个,都是自己人。”
“山哥。”
“山哥好。”
“山哥有事你吩咐。”
郭放招呼后,身后的人一个个对我打招呼,声音此起彼伏不绝。
我说道:“我要出海几天,大家如果愿意就跟我过去,家里有事走不开的可以留下。”
一大片人,你看我,我看你,最终,竟然都举手表示跟上,随即,上了一艘很破的船。
聊了一阵,我也淌水爬上远处的渔船,站在人群头前,对着郭放和小九他们挥手,可是,船舱的马达刚启动,小九竟然扎进了水里,朝着大船这边游过来。
众人哈哈笑了,手忙脚乱跳下水好几个,将湿漉漉的小九托着送上船。
我弯腰给她抱起来,叫人拿毛巾,用手摘着她脸上的碎发。
“你干嘛?不是说不来吗?”
“舍不得你不行啊,上辈子欠你的。”小九嘟着嘴给我一个又一个的白眼。
众人哄然笑,想把船头的空地留给我俩,可渔船不算大,七十多个人哪还有闲人免进了,就连小九换衣服,都是我用衣服帮忙遮挡着。
晚上八点,船已经驶出浅水区,在往外没有了拉网,水深海流凶猛,大型肉食性海兽不时出没。
随船的弟兄中,老六和阿南带队,但俩人水性不好,还是一个叫陈嘉的兄弟在掌控渔船,大家一切按照他的吩咐行事。
渔船不打鱼,全速朝着公海奔驰,船上配备的柴油机冒着黑烟高速航行,期间也遇到过巡海的直升机,出示了证件和身份后没再被纠缠。
渔船的船舱里比较窝囊,也不知道光头从哪借来的一条破船,除了一张床,周围都是散发着腥臭味的渔网和救生衣。
老六留下阿南安抚兄弟们,留下人看着舵盘,带陈嘉走进船舱。
小九的衣服早已经干了,头发也扎回了丸子头发型,让开一点地方给大家坐。
陈嘉对我似乎有些惧怕,试探着问:“山哥,我跟六哥进来,是想听听你的意思,你给我的坐标在有俩小时就到了,在午夜的时候就能底达,我想问问,咱们这是要去哪?”
老六皱眉,“做你自己的事,不该问的别问。”
陈嘉吞咽口水,往下再没开口,我看此,笑着递给他俩一人一瓶水。
“陈嘉,我知道你的担心,大家肯定也都有怨言了,一晚上没吃东西,又冷的要命,不过,让大家忍忍,我们要去的地方是一座岛,咱们只要在上面待到明天就可以,我是想,把那个岛屿作为咱们的移动堡垒,对了忘了跟你们说,它是一座活的岛屿,能飘走的移动海岛。”
陈嘉一愣,老六也愣了……
小九吧唧嘴,耸耸肩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别问我,他是你们山哥,山哥说了,能给你们吃能给你们喝。”
老六和陈嘉看过来。
我微笑,“再有两个小时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对了,渔船的燃油够吗?”
“够,光哥吩咐人带了好几桶,再跑一趟都够了。”
我又侧身看看身边拄着下巴发呆的小九:“你打电话没?物资什么时候到位?”
“联系过了,再装车了,不过都是一些日用,足够几百人在岛上住半年用的,关键是,我不知道你缺什么啊?”
“先日用吧,以后缺了,再采购就行,不过,我已经想好了,安氏企业今后要经营的东西,必须抢手,我问问大家,现在什么资源最抢手?”
老六和陈嘉对视,后者露出大牙,“山哥,开船航行我可以,这玩意,我不懂,我才高中文化。”
他说完,老六急忙补充,“砍人我行,这个别问我。”
我把视线挪移,小九想了想,开口就来:“资源嘛,自然是能源最抢手,石油、天然气、煤矿,要是你家里能挖出金矿,肯定一大票女生排着队来相亲。”
看看窗外乌黑的天,和偶尔闪过的电光,我说:“我倒是能弄到电,不知道这玩意抢手吗?”
老六和陈嘉嘿嘿一笑没表态,小九耸耸肩,无所谓的回应:“我也能,插上开关就可以。”
“屁话,我能弄到雷电,你能吗?”
小九看看我,似乎根本不信,“大哥,现实点好不好?你又不是宙斯,有精力的话帮我想想怎么发展海上贸易的事吧。”
没心情,自然谈不下去了,我也没再说什么,留下小九在船舱里睡觉,和大家一起坐在甲板上硬挺。
海风越来越大,起伏的海面上被大风一刮,水花迸溅,时时刻刻都在拍打船上的每一个角落,除了船舱里的小九,几乎没有一个人身上是干的。
我听到身边有人的肚子在咕咕叫,劝大家先忍忍,但随着风浪越来越大,不少人开始晕船,却不敢到船舷边去吐,海浪足有三四米高,被带进水里就别想活命,就算想要搭救,在漆黑毫无参照的夜里,救援的希望也不大。
渔船实在太破了,被巨浪抽打,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似乎随时会解体。
这些其实都不是最恐怖的,最恐怖的是心中没有岸,过了两个多小时后,陈嘉又蒙着雨衣全身淌水来到我边上,压低声音问:“山哥,船太旧了,导航近乎失灵,你给的坐标忽左忽右的,我担心……”
我拍拍他肩膀,“没事,那是我的岛,我有种感觉,它正朝着这边过来接我。”
这话我是参着幽默格调说出来的,可是,大家听到后有些恐惧,尤其是黑漆漆的巨浪海上,前途未卜,而且还有个能自己走的海岛,尼玛,听着就感觉浑身起鸡皮疙瘩。
我撇下大伙来到船头,身后,老六骂了几句大伙,跟在我身边走过来,靠着船头的护栏想要给我点根烟,可是,一股浪刮过来,连鼻子里都灌水了,烟头的火星也消失不见。
我拍拍他示意没事,随即,忽然一阵感应就在身后,回头看,前面雷电闪烁的云层下,一个岛屿在海平面上浮现。
“到了到了,就在前面,大家收拾一下。”我喊到。
老六也喊两声,全船的人立刻热烈起来,黑漆漆的大海大浪滔天,总算是熬到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