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里,什么时候都不缺大妈,黄昏时更是丰收。
“你在哪?”
“人在车上,我在广场中心,你不会在这开枪打我吧。”
“李小山,我知道你也不是一个人过来的,咱们就都敞快一点,你的人找我的车,我的人找你的车,说车牌吧。”
“我还没见你呢,没诚信,就不用聊了。”
对方说了声好,果然没多久,就踩着滑板车来到,玩的很溜,头顶飘着一缕红发,可是,身材有些和他不像,甚至,我发现身边还多了几个悄然靠近的,那种危机感越来越浓。
终于,不远处一辆双人自行车上,带着鸭舌帽的青年对我笑了笑,“你还真胆大,知道就没必要找人假扮我了。”
红发男对染了一缕红发的替身摆摆手,示意那女孩走远,随即,自行车停在了我身前,上下打量。
“怎么?怕我开枪射你。”
我笑,“你们的信誉不敢恭维,人呢?”
红发男也学着我的模样微笑,然后,有人把自行车上挂着的一包东西轻轻放在我脚边。
“里面是今天抢来的钱,太匆忙,没来得及数清楚,我要的东西呢?”
我特么哪有什么疫苗,正打算拖延一下,弯腰去看看背包里的东西,就见旁边的几个男女嘴巴成了O型,都往后退。
就连骑车的红发男,脚掌也在脚踏上猛然一颤,几乎就是瞬间,那股危机感更浓更重。
下意识的,没去拉开那只背包,我摸摸手机,打给郭放,“钱到手了,把人放在山城人家售楼处门口吧。”
说完之后,我没挂手机,用手抓着电话看向红发男,“我的人呢?”
“当然在。”
他身后,二人自行车上的另一个女孩,朝着广场边缘挥挥手,立刻,一辆越野车竟然在广场边缘的台阶上蹦跳几下,冲进了大广场里。
引擎轰鸣,越野车停在我们身边,有人挑衅着将小九踹在脊背上,从车上滚下来。
看到她,我揪着的心终于软下来,红发男收回视线,落在我脸上,“我要的东西呢?”
哑口无言中,我灵机一动,“在那个机车女孩身上,现在咱们都没什么损失,趁着警察没发觉各自离开,你觉得怎么样?”
“完美。”红发男笑着转身,骑车走远,那辆越野车和其他人各自散去,离开的有些着急。
小九嘴巴还堵着,我跑过去拽掉毛巾,替她把脚腕上的绳子解开,将其搂紧。
“快走,警察快到了。”小九把我还没来得及解开的绳子推掉扔了,弯腰去捡那个黑色背包。
“别动,那东西有问题。”我可以绝对肯定,因为红发男这种人,根本就不是人。
光头和郭放他们跑了过来,没听到售楼处那边传来动静,我知道他们选择了后者,只要小九没事先息事宁人,燕京是安老大的,迟早能找出来这帮垃圾。
郭放身边,陌生的脸孔四下注视,示意阿南带背包先离开,却听小九说不能动,也有些迟疑。
“大家离远一点,最好先撤,这背包里面有东西,估计是炸弹,刚才那些人看我要碰拉链,都有些不淡定。”我解释道。
光头不愧是表哥的智囊,此刻拍拍脑门,“小山初来乍到,就被带上了不归路,要洗白,就要借住警方的力量,安老大会和刑侦那边沟通,这个,也许可以做一份大礼送给对方。”
郭放听懂了,点头说:“小山,打给警方,就说这个包裹里可能有炸弹,让他们派拆弹组过来,至于你,在安老大做好警方的沟通工作前,还是不要被他们逮到。”
我懂,推开担心我不肯走的小九,让她和大家一起先离开,随即,走远一些打了电话。
电话刚挂断,红发男的号码重新打到我手上。
“嘿,李小山,是你破坏了规矩,我的疫苗呢?刺猬身上可什么都没有?”
我回应,“是你不守规矩,背包里有什么,你心里明白。”
挂断电话,我掐断了沟通,小九没事,对方就没资格和我周旋了。
躲在工商ATM里面看着广场中心的那个包裹,直到一队防暴警察冲进广场里开始疏散人流,我这才离开。
今天好累,好想睡觉,但是,感觉哪里都不踏实,黑着眼圈熬到第二天早上,当阳光照耀在身上,表哥表嫂陪在身边时,我才闭上了眼睛。
一觉睡到午后,梦里还在踩刹车躲避跳到路中央的机车,感觉到脚趾头很痛,醒来时,看到床尾都褶皱了,想必折腾了不短的时间。
周美妮带着一脸关心,端着牛奶送到我边上,“做噩梦了吧?喝了,压压惊。”
我擦擦汗,没心情说感谢,抓了牛奶喝下去。
“好点没?你表哥那时候也一样,几个月前我说要这个孩子,他都担心能不能安全养大,这行,真的是一条不归路。”
客厅里,表哥走进来,“你又在说些什么扫兴话,我不混,你和孩子哪来的锦衣玉食,男人总要经历风雨的,等到燕京我们一家独大就稳妥了。”
我从床上爬下来,这块,并不是我的家,昨晚是住在了表哥这。
窗外和门外还有人守着,郭放拉开窗帘露出太阳,大马金刀坐在沙发上对我笑:“安老大一个小时前来过电话,警方那边沟通好了,你已经在黑名单上剔除,咱们这边,你只需要把直播关闭即可,再别提起。”
“小九怎么样了?”我问。
周美妮与表哥郭放对视,都笑了,随即,她伸手帮我整理一下衣领,“帅哥小叔,九姑娘比你好着呢,出了这种事,她身边保护的人比我们还多,放心吧,咦?我怎么闻到了一股恋爱的味道。”
我老脸一红,“没,嫂子别瞎说,只是觉得小九人不错,平时挺照顾我的,若是换个人,嗯……”
“怎么样?呵呵呵……”
“好了美妮,别逗小山了,山子,最近出门小心些,我给你换了一辆大G,安全系数高一点,公司这边,安老大在和警方协议,借住他们的力量一定会找到那些人。”
我问:“你觉得是谁指使的?他们好像不缺钱,只是太任性太自负而已。”
就像我形容的,果然,晚上就有了消息,正在吃东西的我们接到一个电话。
某餐厅里,光头把手机递给郭放,表哥谈了好半天,脸上笑容越来越灿烂。
他挂断后,看着我和黄毛老六等人,“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个?”
大家一致决定先听好的,坏的,实在不行就不听,去他的,这一天混的,比港督都累。
“好消息确实好,那伙人都撂了,十四个,一个不剩,坏消息是,领头的红头发死了,是燕京刑侦局头头儿的儿子,被警方狙击手一枪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