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清吧里的桌边,慢慢地坐满人。
舒缓的伴奏声中,有一位歌者坐到台上,拨弄起吉他,低声轻唱。
戚小小穿一件露背的小礼服,穿梭在各桌之间,仿佛女主人。
向浅窝在角落的一张沙发里,看着场中的台球桌。
很多男士在玩台球,时不时爆出一声喝彩。
戚小小走了一圈,发现向浅,不由想起夏玥琰,四下找来一下,没有看到。
“向浅,郑绍宁和夏玥琰怎么没来?”
向浅耸耸肩:“不知道。”
“大家说好的集体活动,他们倒是总爱搞特殊呀。”戚小小不满地说。
向浅并不解释。
“你打电话,让他们快点过来。大家都还等着他们呢。”戚小小不耐烦地催促。
“他们是成年人,可以决定来或者不来,作为朋友,我很尊重他们的选择。”向浅起身,走到台球桌边,围观。
男士们看向浅过来,起哄要她玩两把。
谁知,杆子到向浅手中,就没有再放下来。
围观的人惊讶得张大嘴:敢情,向浅是个中高手。
戚小小拿向浅没有办法,自己走到清吧外面,给郑绍宁打电话。
郑绍宁和夏玥琰正在慢走。
两个人走过山间小路,走到了波光粼粼的湖边。
郑绍宁掏出手机,一看是戚小小的电话,直接丢进口袋,不再理会。
那边,郑绍宁才放下手机。
这边,夏玥琰的手机已经铃声大作。
“喂?”夏玥琰在尽力追赶郑绍宁,没有看号码。
“夏玥琰,你们什么情况呀?说好的,晚上到清吧,集体活动,你们又缺席。”戚小小生气的声音传了过来。
“郑绍宁是不是和你在一起,你让他接电话。”
夏玥琰立即快跑两步,追上郑绍宁:“小师傅,你的电话。”
“谁?”郑绍宁没有看,只是继续行走。
“戚小小。”夏玥琰的手伸直,往他的耳边送去。
郑绍宁皱起眉头,无奈地拿起手机:“你干嘛?”
“你是不是听说,要男士请客,就不过来了?你要是不来,我可对老板说,这账全挂你的账上。”戚小小半开着玩笑,她目前还并不想和郑绍宁把关系搞僵。
“那你就和老板说,挂我账上。”郑绍宁说完,把手机丢给夏玥琰。
戚小小无奈地跟自己生气,用恨天高在地上重重地跺了两脚,才返回酒吧。
她顺手拿来杯红酒,喝一口。大步走上舞台,拿过歌者的话筒,清了清嗓子,捏着嗓子说:“大家晚上好,就在刚刚,我拉到了一个赞助。大家只管尽情地嗨皮,怎么开心怎么玩。不用我们买单~”
下面立即响起一阵口哨声。
她说完,高举手中的红酒杯,轻轻一松手。
杯子跌落,在地毯上弹跳了两下,滚到一边。
红酒溅在了歌者的鞋上。
她并不管,拔掉了歌者的话筒,将歌者推下台。
她开始扭动腰肢,甩动秀发,左手拿着话筒,右手在空中打了个响指。
Dj会意,立即,动感的前奏响起。
灯光将焦点打在戚小小身上,她很享受地随着节奏疯狂抖动。
安静喝酒的同事,立即被她的热舞吸引,慢慢围了上来。
一曲毕,接着又是一首。
台下口哨此起彼伏,喊好声,不绝于耳。
有好舞的小伙子,在台下跳了起来。
一时间,荷尔蒙爆棚。
夏玥琰回来后,才想起来,书吧的书还没归还。
可是,打电话郑绍宁,他却没接。
她怕郑绍宁有什么意外,毕竟,现在东区的同事基本都在清吧。他要是有什么状况,怕是没有人知道。
夏玥琰立即冲个澡,随手套了件裙子,就跑去郑绍宁房间。
笃笃笃
夏玥琰敲了好久,却没人应答。
不得已,她只能请服务员打开。
结果,房间里压根没有人。
夏玥琰看杂志还在,只得自己跑一趟。
她收拾完杂志和服务员一起离开。
说实话,她一个人上山,有点害怕。
毕竟山路上很多岔路,有人藏里面也不足为怪。
她犹豫了一下,又看了看郑绍宁的房间。
最后还是决定送上去。
她身上穿着的白色长裙,正是苏丝语鉴定价值不菲的那件。
如果,不是刚刚匆匆忙忙,她一定不会选这件。
毕竟大姨妈来了,穿白色太不方便。
夜幕下,她一个长发飘飘穿着白裙子的女子,一个人缓缓走在上山的路上。
她从原本还害怕,现在则是,在默默在脑补,自己搞成贞子模样,跑去吓唬郑绍宁会是个什么情形。
“姑娘?”
夏玥琰沉静在自己的幻想世界里,捉弄郑绍宁为乐,没有在意现实世界的声音。
“姑娘?”
直到一只手轻轻拍在她的肩头。
她一个激灵,转头愣愣看着对方。
她面前是一个胖胖的中年人,穿着大爷们学太极的中式中衫,脸上带着和蔼的微笑。
“姑娘,这是去书吧的路吗?”
夏玥琰立即点头。
“我第一次来,你能帮我带个路吗?”
夏玥琰点点头。
立即又有些后悔,毕竟这是个陌生人,万一是坏人怎么办?
这时候,她的内心在委屈地喊着:小师傅,你在哪里?
“你在前面带路,行吗?”中年男人疑惑地和她确认。
“不用,我和你并排走吧。”夏玥琰怕他从背后给自己一棍子。
“好。”中年人看着很豪爽,“我叫关庆,你可以叫我老关。”
“你好,老关。”夏玥琰小心地应答。
“哈哈哈,我长得不像好人吗?你为什么那么怕的样子。”关庆看穿了夏玥琰,哈哈大笑。
“没有没有。”夏玥琰连忙摇头,嘴上立即否认。可是,头却不好意思地垂下去。
“你这件裙子很漂亮,哪里买的?”关庆打量着这个小丫头,笑着问。
“这件么?”夏玥琰下意识地,看了下自己的裙子,她其实没有觉得有多漂亮。可能自己的审美不行吧。“一个不太熟的朋友给的。”
“那,你的这位朋友在哪里?能不能告诉我。我也想给我女儿买一件。”
夏玥琰看关庆大叔嘴角的笑意更盛,不由心里打鼓。
一定是哪里出了错,是自己这个人?还是着条裙子?更或者,是送裙子的人?
前两种倒好说,可最后这个,对她来说是无解呀。
“那次之后就没有再见过。”她只得如实相告,“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
“哦,这样啊,蛮可惜的。”关庆大叔显得无比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