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是爱她的,“妈妈”对她虽没对两个姐姐那么好,但不可否认的是,在她被接回那个家里生活后,两个姐姐有的,她……同样有,何况她还有老家爷奶的疼爱,所以,即便现在在血缘上她和那个家没了关系,但属于家人的感情却犹存。
宋书博好心建议:“那你还是给家里写封信报个平安比较妥当。”
“我……会的。”叶雯雯闷声低应。
真要给家里写信么?
不,不能!
生母身份可疑,由于这个,她已经被牵连,又怎能继续和家人保持联系?
S省某军区大院。
电话铃声再次“叮铃铃”响起,一约莫四十左右,看起来颇有几分风韵,脸色却相当难看,着一身居家服的妇人坐在沙发上,此刻,她不耐烦,甚至有些憎恶地看着身边的座机,狠不得立马拿把剪刀剪断电话线。
自那件事后,她就像是被条毒蛇盯住,无论是白天工作,还是下班回到家里,对方总想着法子刺激她的神经,好似不狠咬下她一块肉,不看到她掉进泥潭里不罢休。
“你到底想怎样?”
咬着牙,这位妇人拿起话筒,压着嗓音怒声质问。
“我没想怎样呀,就是闲着没事和你这位老朋友叙叙旧……”
电话另一头传来女人尤为诡异的笑声。
“苏芹,当年的事我并不觉得自己有错,要怨只能怨你识人不清,错把特务……”
“你闭嘴!乔佩,时隔这么多年,你依然咬定秦风是特务,他死了,早就死了,是被你害死的,被你一句疑似特务害死的……”女人的情绪明显激动起来,声音也变得沙哑,其中夹带着深沉的痛苦和愤怒:“多么年轻生命的啊,他弃笔从戎参加革命,没少随部队打胜仗,结果被你检举家庭出身有问题,乔佩,你就是个毒妇,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秦家本就和我们的革命队伍唱反调,秦风的兄长给侵略我国、杀害我同胞的刽子手做过翻译,这样的人能干净得了吗?”
女人口中的乔佩,就是这位说话理直气壮的妇人,就是这座两层红砖小楼的女主人。
“少用你的狗眼看人,他是他,他家是他家,在他参加革命那一刻,就已经和家里断绝关系。乔佩,你听好了,别再用你口中的革命冠冕堂皇地做你害人、引首长关注的借口。”电话另一头的女人,也就是叫苏芹的女人,慢慢稳定住情绪,她轻笑出声,不过,那笑声透着浓郁的嘲讽:“我是真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你依然在意那个人,要是叶副军长知道你隐瞒多年的秘密,知道你……”
“你胡说什么?!”
乔佩疾言厉色打断对方说下去:“苏芹,你是不是以为我现在拿你没办法?”冷笑,她声音发狠:“再耍手段阴我,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后悔。”
“唉哟,我好怕呀,乔护士长,哦,对了,我该识时务点喊你一声叶副军长夫人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