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无轩很少有用上别人东西的时候，距离上一次使用杜腾飞常备的柔顺剂已经是两年前的事情，对方显然不记得谈无轩在上次使用时的感受。
而这次就算是他日后反应了过来，谈无轩也可以推到是自己不经常使用所以导致用力过猛。
反正在警局中，谈先生的口碑一向是挑剔过剩。
“牛。”
古沐晴不由得朝着对方竖起了大拇指：“真正的勇士就是连自己都黑。”
但是却不许别人黑。
古沐晴默默的把后面一句加上了。
“我口袋中有张纸条，拿出来查一下周边的实时卫星红热环境。”
古沐晴照做，一张沾了些许油漆的纸条上的地址为市区中的一处珠宝加工厂。
她毫不忌讳的从中间揽过去，将谈无轩放在另一边口袋中的手机摸了出来。
谈无轩淡淡瞥她一眼，挑眉：“学会走捷径了？”
古沐晴撇撇嘴巴：“有捷径不走是小傻子。”
某一次在别墅，她无意中看见谈无轩在准备相关工作的时候，手机竟然能够十分方便快捷的查到任何一处的GPS并且进行定位，更别说红热分析了。
她按照纸条上的地址，很快就确立了定位，翻来覆去的研究了半天之后，古沐晴好奇的抬头：“这就是副厂长说留给你的东西？这个定位看起来很正常，没有什么问题。”
“嗯。”谈无轩淡淡应了一声。
他不确定对方的真实身份和目的性，但局长确实曾经隐晦的和他提过关于暗线的问题。他不想插手过多在警察局的事情中，当时便制止了局长继续说下去。
既然地址附近的红热分析没有任何异常的，起码可以一会。
两人到了珠宝加工厂附近，副厂长已经在那附近等他们了。
“来得真及时。”副厂长口中嚼着口香糖，边抬手看了眼手腕上的时间。
太阳正在渐渐落山，这是说他们两个人来晚了。
古沐晴咂嘴：“我们还得把人送去医院。”
还得找借口离开医院不被人怀疑，又不是做一加一等于二这么简单的题。
“嗯，副主任是吧，蠢得很。”副厂长无奈的啧啧两声，低头把玩着折叠成一块的锡纸：“你们来的时候，没有被任何警方发现异常吧？”
“什么意思？”古沐晴皱眉。
“说明白一点，今天过来，除了你们两个人还有没有第三个人知道，尤其是警察？”
副厂长提到这里的时候，表情变得更加严肃了些。
古沐晴不由得看了谈无轩一眼，低声否认道：“没有，就我们两人。”
“确定？”
这一而再再而三的追问让古沐晴心中莫名的有些起毛，她抿嘴皱眉，没有说话。
谈无轩自口中落出一句带着冷笑的低哼：“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不想耽搁时间赶紧说。”
副厂长对着墙角吐出了口中的口香糖，舌头蠕了两下口腔壁：“我怀疑警方中有三神会的卧底。”
古沐晴眼皮子重重的跳了一下，不用他说，她其实早就有所怀疑。
“你怎么发现的？”
副厂长扯着嘴巴哼了一声：“我坐到这个位置还不被人发现，传消息是最合适的，几次三番，警方明明就要抓住我送上门的线索了，又突然被人搅断，你相信世界上有这么巧的巧合吗？”
说到这里，对方的眼神明显变得阴鸷了不少。
古沐晴垂下眼帘，看来对方的想法和自己的差不多。
“你有线索吗？”
副厂长眉头紧锁，缓慢的摇了摇头：“没有，这也是我会冒着暴露的危险要求你们过来和我一会的原因。”
古沐晴和谈无轩对视一眼，“怎么说？”
“我在三神会中调查不方便，需要有外力助援，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们能够在暗中继续调查，多注意一点关于内鬼的去向。”
“我们不知道内鬼是谁……”古沐晴声音闷闷的。
“总会有蛛丝马迹露出来的。”副厂长眼神微冷：“三神会已经处决了我们两个兄弟，既然我们都有做得不完善的地方，他们自然也是。”
“那你岂不是也面临暴露的危险？”古沐晴目露担忧，既然对方是一支暗线，那么上下一定都是有联系的。
“不，除非我不小心走错了棋子，否则我永远都不会暴露。”副厂长的声音坚定，眼神深处透出一股摄人心魄的意志。
所有的暗线在被发现的那一刻，为了不曝光背后的整条线，都会自行先喝下毒药，这样即使对方抓住了暗线，他们也受不了多少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