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着脸，就算在金色的灯光下，眉眼依旧带着冷硬的锋芒，看着她的眼睛黑沉沉，不见喜怒。
他身上带着一股女士香水味，浓烈又撩人，几乎都要改过他自己的松木香。
林笑笑眉心微蹙，微微动动手臂，挣开他有些烫人的手掌，对林子豪说：“谢谢。”
慕诀伸手揽住她的腰，把她往自己身边微微一带，也看着林子豪：“林少。”
林子豪笑了一下，本来打算离开，又看到了慕诀身后跟着一个女人，他在慕越的手机上见过。
这又是怎么回事？
慕诀一看就是从后面花园进来的，那林笑笑是因为他们才走出来的吗？
林子豪把视线落在林笑笑上面，而林笑笑微微靠在慕诀怀里，整个人纤弱无力似的，侧过的脸看不出任何神色。
慕诀有些不悦的侧身，挡住他的视线，皮笑肉不笑的说：“林少还有事？”
“没事。”林子豪摆手，说，“我看她好像不太舒服，你们可以早点回去。”
慕诀低头看了看林笑笑，她抵着头，露出一段雪白的后颈，下巴尖尖的看着是有点伶仃瘦弱。
“好，等我去和令尊说一下。”
慕诀礼貌又疏离的对他点头，揽着林笑笑跟上林子豪的步伐去找林董。
“诀哥哥，再见。”赵宫雪在后面乖巧的说。
慕诀回头对她点点头，算作回应。
和他之前对待她的冷漠完全不同，赵宫雪眉梢尽是喜色，视线越过慕诀的肩头，有些阴冷和鄙视的看着林笑笑露出的发顶。
林笑笑没有回头，也不想看到那个赵宫雪，闻到慕诀身上的味道就觉得心烦，她手肘抵在他硬邦邦的腰腹，要拉开两人的距离，而慕诀手臂一紧，让两人又严丝合缝的贴着。
他不松手，林笑笑就动手掐他的腰，满是硬邦邦的肌肉让人无从下手，不过她用了力气，还是让慕诀脸色微变。
手肘趁机又抵了抵，两人的距离稍微拉开一点，林笑笑也不抬头对上他询问的视线，兀自看着前方，若无其事的走着。
似乎只是不想和他靠的太近。
慕诀看了她几秒钟，把视线收回来，和林董寒暄几句就要走人。
林子豪站在一边，也对他敬了一杯酒，然后看着林笑笑，笑道：“下次再见。”
“再见。”
慕诀的视线似乎压在她头顶，而她毫无知觉，对林子豪笑着点点头。
转身离开的时候，她听到头顶传来一声冷呵。
到了车上，林笑笑就坐在一边，和他的距离画得干干净净，中间都还能再坐两个人。
慕诀浑身低气压坐进来，看着靠在门边的女人，示意司机开车，自己升起了隔板，拉过她的胳膊。
“放手！”
慕诀恍若未闻，拖着她靠过来，另一只手捏起她的下巴，强迫她和自己对视他瞳色很深，看人的时候不怒自威，很多人都不敢和他对视争执：“你又在闹什么脾气？”
他手中一点温柔都没有，捏的她手疼，下巴也疼，眼睛里面泛着泪花，完全是疼的。一双眼又执拗不肯低头的怒视着他：“我哪里闹脾气了？你弄得我好疼，放手啊！”
“怪我打扰了你和林子豪？”
“关他什么事？”
“不关他的事吗？我看你们聊得很开心。”
“是很开心，比和你说话开心多了。啊！”
慕诀手中突然用力，林笑笑怀疑自己的下巴都要被他卸掉了，她又疼又怒：“你这个变态！放手啊！”
“我告诉过你，离他远一点。”慕诀恍若未闻，仍旧钳着她，语调冰冷毫无起伏。
“我只是和人说了几句话，你又有什么资格管我？”
“我有什么资格？”慕诀似笑了一下，让人脊背发寒的冷笑，他拖着林笑笑，欺身靠近她，不容她拒绝，托起她的下巴，让她仰头承受他凶悍的掠夺。
唇齿间尽是他传递过来的烟草和酒味，林笑笑用力推着他，想推着一块千斤重的巨石，对方一动不动，反而收紧了手臂，让她贴过来。
林笑笑刚才吃了几块甜品，唇间又甜又软，让慕诀一时有些情动，松开手放在她的大腿上，满手都是细腻微凉的触感，让他下腹一紧。
“啪！”
一巴掌挥过来的时候，慕诀微微偏了一下头，不是很重，但指甲划破了他的下颚，马上就有血丝浸了出来。
“滚开啊！”林笑笑用力的手在微微颤抖，瑟瑟缩在一角，浑身都是戒备。
慕诀脸色阴沉至极，他盯着她，紧绷的下颚是他发怒的前兆。
“滚！不要碰我！我觉得你恶心。”林笑笑一想到他和其他女人抱在一起，还有他身上的那一股味道就觉得胃里翻涌着什么。
这不是林笑笑第一次对他说这个词，慕诀看着她，两人就这么对峙着，像一场无声的战役，半响慕诀笑了一下，含着冰渣开口：“恶心？都在我床上这么久了，才觉得我恶心？”
林笑笑瞳孔缩了缩，要不是车门锁死了，她可能会不顾一切的拉开车门跳下去。
“是因为今天又见到林子豪，就不愿意被我碰了？”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感受到她脸上的肌肉都在颤动，不知道是怕的，还是气的。
他说话声音很轻，动作也比刚才轻柔很多，但是都包含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威胁之感，林笑笑瑟瑟抖着，她咬唇别过脸，哑声道：“别碰我，求你了。”
“为什么？你不是我的妻子吗？我们上床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慕诀思索了一下，“还是你喜欢情妇那个身份？”
他每一句都是羞辱，林笑笑脸色发白，手指攥紧裙角，觉得自己今晚和他一起出席这一场宴会就是一个笑话。
自己就像是被打扮的精致的木偶，被人推着走上舞台，不管她愿不愿意，对于他给予的一切她都无法拒绝。
“林家所做的一切，你要责怪就责怪，我，我无话可说。可是，你有喜欢的人，为什么还是要折磨我？”
慕诀都不知道自己还有一个喜欢的人，他天生冷血，看任何人的时候都不带感情，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那个多年前帮过自己的恩人。那个人对他来说有特殊的意义，不过他也分得清感激和喜欢，不至于让自己陷入一团乱的境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