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轩迫人的身高就在面前,陈小沐低着头不敢看他,但是仍然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她没有回答孟轩的问题。
为什么要瞒着他。
孟轩也不着急,好像可以在这里陪陈小沐到地老天荒等着这个问题的答案。
陈小沐没有办法,她只能犹豫半天,最终用比蚊子还要小的声音回道:“我……我也不知道,我就觉得你会不高兴,所以没有告诉你,对不起……”
孟轩心里一声叹息。
“陈小沐,你的感觉没有错。”孟轩淡淡地说道,好像没有看到眼前的人把头低的更下了,他继续说着,“但我不高兴的理由我不知道你有没有猜出来,我可以告诉你。”
“因为我不高兴你遇到事情第一反应居然不是来找我,是我和你说的还不够清楚吗?我是你可以依靠的人。陈小沐,你谁都别信,但是你可以尽管放任自己相信我。”
陈小沐闻言呆了呆。
她不可置信地抬头,木偶一样呆滞看着眼前的人,下意识喃喃自语到。
“可是……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为什么要她可以依赖他。
孟轩神色认真。
“你想要知道为什么吗?”
他上前一步,轻轻抬起了陈小沐的下巴,然后吻了下来。
陈小沐迫于他的身高不由得抬起来脸,她的眼睛几乎要被刺目的阳光刺激出眼泪来,或者其实是其他的原因。
她可以感受到对方嘴唇的柔软与温度,孟轩吻她,姿态无比强硬,但是落到实处却是那么的温柔,没有任何侵略,就好像把陈小沐看作世界上最稀罕的宝物。
最后湿润的触感传来,陈小沐才感受到对方的技巧,这个吻并不激烈,却也不是短暂仓促的一吻,它是热情的、温存的、细水长流的,难以想象到就像这些词汇都出现在孟轩身上一样。
最后分开的时候,陈小沐有些窒息,终于意识过来发生了什么的头脑连带着脸色一起红透了。
孟轩没有退开距离,依旧贴着陈小沐,只是搂住了她,将手轻轻地拢在她的后脑勺处,环抱着她。
“现在,你明白是为什么了吧。陈小沐,你不要再为任何事情忧虑了,我都会替你解决的,我也会替你夺回属于你的一切。”
陈小沐在孟轩的怀里睁大了眼睛,她明白了孟轩的言外之意,可是她不懂,为什么孟轩要这么对她,为她做如此之多的事情,她没有问出口,孟轩自然也不会给她回答。
最后孟轩松开了抱着陈小沐的手,拉着人上了车。
“好了,回去你再和我好好解释吧,现在我们回家,许姨大概已经做好饭了。”
陈小沐被按在副驾驶座上,她看着俯身给自己系安全带的孟轩,对方神色专注温柔,陈小沐在经历刚刚过山车一般的转折之后眼睛里面盈着一股水意。
她抿了抿唇,什么都没有说,任由孟轩开车驶离原地。
而在他们刚刚接吻的地方,对街停着一辆银色的限量跑车,程建坐在驾驶位上,并没有系安全带,打开的敞篷外落着一层细细的烟灰。
他把玩着手中精致的打火机,就这么静坐着,直到天色变灰,周围的灯光也早已亮起,城市中央从来不会有静谧的夜晚,不夜城才是繁华的真谛。
程建的嘴角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他的脸上浮现出不甘,最后狠狠的拳头落在了方向盘上,但是这猛烈的一击之后,他似乎又变得无可奈何。
陈小沐说的才是对的。
一切都回不去了。
程建不再停在原地,他为自己系上安全带,银色的超跑如同子弹一样飞驰离去。
苏家。
金色的香槟塔被一层一层地垒了起来,周围的装恒与摆设让人大概会误会这是什么名门世家的成年典礼或者又是那两家有脸面的豪门联姻。
事实上这不过是苏家一个普通交际的宴会。
苏梦萍如众星拱月般被自己的‘姐妹’环绕其中,这几年孟氏是国内发展最迅猛的家族之一,苏家落其一偷,但是有了个苏哲也比其他家不知道好多少,苏梦萍有个苏家长孙女的身份,足够在座的名媛给她面子了。
这也是她举办这场宴会的原因,在宴会里面收拢人心,发展自己的人际圈,展现自己的大方得体,这是苏家教养女儿一贯的手段,也是苏梦萍非常熟悉的东西。
但是事实上是,宴会已经是老家族的标志,虽然现在被捧为大家族实力的象征,但事实就是,如果一个空有历史其实已经在走下坡路的家族仍然要维持那么多的宴会就是在打肿脸充胖子。
曾经苏家就处于这么一个阶段,而现在苏家正在恢复活力,经济无比轻松,但是改变这一切的苏哲却对原来的风气十分厌恶,他从小又是在家族外长大,对这种行为就只有浪费二字形容。
这一场宴会,还是苏梦萍和自己的母亲开口要求来的,苏梦萍的母亲闻雪说什么也是苏哲的长辈,所以也不会违逆她,但是苏梦萍为此还是心中不顺,对苏哲也更看不上眼。
但好在众人的奉承为她稍微舒缓了一点郁闷。
等到她终于想要自己清净一会的时候,打开手机却发现自己收到了一封特别的邮件。
苏梦萍有自己的眼线,这个她机缘巧合结识的人一直在帮她盯梢孟轩和陈小沐,看到前几张照片,苏梦萍的脸上浮现出来喜悦的笑容,然而这个表情没有维持多久,就转化为了僵硬,她看着最后那几张照片。
拍照的人大概是技术了得,以摩天大楼和蓝天做背景,拍的拥吻的两个人美的就像是一幅画一样。
而上面的人是谁,高档的相机也将其拍的一清二楚。
苏梦萍终于从僵硬中反应过来,她勃然大怒,很清楚地知道最后几张照片流出去对她来说会是什么样的打击。想到刚刚奉承着自己的那一张张妆容精致的面孔和矫揉造作地口气。转眼就会化为嘲讽。
她感到一阵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