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扑闪着一双猫眸,内心,却莫名觉得有些酸楚。
冒牌货始终是冒牌货。
就算一个小时之前,他们刚刚发生过那种亲密无间的关系,可这种肤浅的关系,又怎能抵得上江书雅在盛煜寒心目中的位置。
就算盛煜寒不想承认。
可江书雅为盛煜寒生下糖糖,又是他的救命恩人,光是这两件事,便足以成为盛煜寒无法舍弃她的理由。
这也是她无法取代江书雅的致命一击。
苏籽不再说话。
墨色眼底深处蕴藏着暗涌,太多复杂的情绪一晃而过,但都是转瞬即逝,她笑了一下,表面上仍是风轻云淡的。
软乎乎的手,揪住盛煜寒的西装一角。
内心越是五味杂陈,声音越是撒娇。
“回去好不好,人家都困死了。”
盛煜寒无语的看着她。
这个该死的女人!
连结婚纪念日这么重大的日子都忘掉,这也就算了。
现在,他带着她来到这个对于他们来说有重要意义的地方,她又一脸很不耐烦一脸超级无聊的表情。
真是分分钟想掐死她。
枉费他想了好几天,才想到这样具有仪式感的事情。
“你。”
被气得说不出话来,盛煜寒猛地拉住她的手,发泄般的在她皓腕上狠狠一掐。苏籽疼的,小脸蛋顿时皱成一团。
“疼疼疼……”她叫起来。
“知道疼?我还以为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呢。”
盛煜寒愤愤的冷哼一声,甩开她,重新上了车。
真是个阴晴不定的男人,若换在古代,肯定是个暴君。
苏籽低头一看,就这么一小会的功夫,她的手腕上居然都有淤青了。
“不是很困要回去吗?还傻站着干什么。”盛煜寒坐在驾驶位上,不耐烦,发动引擎。
苏籽真怕他一脚踩下油门把自己抛弃在这荒山野岭喂野兽,忙不迭跑过去,麻利的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呼,她松了口气。
盛煜寒显然还在气头上,不再看她,脚下油门踩的很猛,汽车瞬间如离了弦的箭一般窜出好远。
苏籽紧紧抓住车把手,防止自己被甩出去。
半个小时后,车子驶入盛家。
盛煜寒一个冷哼,不管苏籽的死活,直接下车。
过了半响后,副驾驶室才发出微弱打开的声音,苏籽面色苍白,捂着心口,弯着腰,像个老妪一样颠颠撞撞的下车。
麻蛋,把汽车当成飞机来开了,害得她现在好想吐。
“夫人,您没事吧?”有眼力劲的女佣见状,想要上前扶住苏籽。
谁料,已经走上楼梯的某个男人突然转过身来,冷斥。
“不要管她,让她难受死算了。”
女佣吓得立即滞在原地,不敢再往前踏出一步。
苏籽气得胃都开始痉挛了,都说盛煜寒是商业奇才,当年未满十八岁,便赚到人生第一桶金,而后所向睥睨将盛世集团带到前所未有的高度。
在长者们的眼中,盛煜寒过于老谋深算,城府之深,是个喜怒不形于色不好接近的家伙。
在女人们的眼中,盛煜寒就是一座性取向不明的千年冰雕。
可又有谁知道,盛煜寒还有不为人知的一面,爱生气、超幼稚,心眼比针孔还小,她就没见过像他这样睚眦必报的男人。
盛煜寒既然发了话,整个盛家上下的仆人,都没有人敢上前帮衬她一把。
最后,苏籽一瘸一瘸着从盛煜寒身边走过,走进自己的卧室。
“砰”的一声,用力把门关上。
谁还没有个脾气啊。
尽管很累,十分累,可今晚出了好多汗,浑身都是臭烘烘的,苏籽不得不拖着残躯走进浴室里冲澡。
草草冲了一遍,等她一边擦拭头发,一边从浴室里走出来时,却冷不丁看到躺在她床上的盛煜寒。
她愣了一下,继而愤怒的走过去。
“你过来干什么?”
盛煜寒从床上站起来,他一站起来,她就觉得自己的面前仿佛立着一座大山,瞬间压迫的她喘不过气来。
这个男人不管是身高还是气场,还有从骨子里透出来的那份尊贵冷峻,总能叫人生出几分甘愿俯首称臣的奴隶感。
仿佛他就是天生的主子,天生的皇者。
她瞪着眼睛,盛煜寒的脸上表情是淡淡的,右手习惯性的插在裤兜里,抬高下颌。
“看你有没有累死在我们盛家的房间里。”
“盛煜寒!”苏籽声音拔高,气得脸色涨红。
他嘴角一扯,顺势拽过她的手,将她带入自己的怀中。
“放开我!”
“不放!”盛煜寒搂住她的腰,再尔两只手像钳子似的夹在她腰际两侧,不让她乱动。
苏籽挣扎了几下,今日实在是太累了,最后也懒得反抗。
兴许是看到她变乖,盛煜寒抱着她坐到沙发上,拿起旁边吹风机。
“干什么!”苏籽没好气。
“把头发吹干!”
苏籽正在气头上,一把拂开他的手,“不用你假好心,我不要吹。”
盛煜寒像在安抚一只炸毛的猫,右手抚摸上她湿漉漉的发丝。
“不吹干的话,会感冒。”
“我感冒关你什么事?就算我死了,也不关你什么事。”
“你死了,我还要给你收尸,怎么不关我的事。”
“那你直接把我丢到大街上好了。”
“呵。”盛煜寒阴阳怪气的,“你想吓坏一大清早过来上班的环卫工人?他们的生活已经够不容易的,你还要雪上加霜?你的良知呢?”
苏籽:“……”
“再者,假如他们报警,警察还不是找到我头上来?搞来搞去,最后还是得浪费我的宝贵时间,你知道我一分钟能赚多少钱吗?”
苏籽一口老血差点没喷出来,只能干瞪着眼睛宣示自己的强烈不满。
“所以,还是得吹头发”
绕了一大圈,最后还是回到这个主题上,盛煜寒拿出吹风机,苏籽气疯了,干巴巴的坐着任凭他在自己头上搞来搞去。
不知不觉中,苏籽竟靠在盛煜寒的身上睡了过去。
依稀中,她感受到自己的额头被男人用中指弹了一下,她吃痛,轻轻叫了一声出来。
随即,男人冰凉的唇堵上她微微张开的唇瓣,但浅尝即止。
她被放到柔软的大床上,一夜无梦。
……
第二天,苏籽睡醒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
若不是女佣过来敲门叫她吃饭,恐怕她还会继续睡下去。
“先生呢?”
女佣恭敬的回道,“先生有事出门了。”
一听到盛煜寒出门的消息,苏籽忍不住在心里高呼万岁。
这时,管家命人搬了几个大箱子进屋。
看到苏籽,管家立即上前。
但看着神色有一丢丢的尴尬,“夫人,您醒了,刚好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向您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