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开始从言语上升到了行动。
我被打得遍体鳞伤,却还要小心遮掩着不让奶奶发现,免得老人家伤心。
我试着去找老师求助,她眼里的敷衍我不是看不懂,可这是我唯一可以依靠的来源了。
刘老师找他们谈话了,甚至联系了那几个学生的家长。
我以为这是结束,没想到却只是一个开始。
老师不痛不痒的处理方式,反而激怒了他们,也让他们更加肆无忌惮了起来。
女生们将我关在厕所里当头淋下凉水,把我扯着头发按在马桶里,浑身沾满了秽物。
男生们对我言语羞辱,动手动脚,打得我身上都出现了淤青。
老师不管了,甚至说这是我的错。
什么时候受害者反而有错了,加害者却成了被诱导犯罪的一方呢?
也不能让奶奶知道,她年纪大了受不得刺激。
同学们也不会为了我一个转校生去跟那些校园霸王们发生冲突,冷漠旁观我的遭遇。
我一天比一天沉默,内心像是有一把火,要将我的身体,我的灵魂,都焚烧殆尽。
我的脑子里像是有乱七八糟的声音在低语,让我不得安眠。
上课听不进去,写字无法静心,我的成绩开始下滑,刘老师却因此对我更加冷漠,背着我跟人说那些莫须有的罪责。
仿佛被人欺负,是我的错;成绩下降,也是我的错。
我整个人活在这世上,就是个错误。
我开始用笔尖在胳膊上滑动。
当胳膊上的表皮被划破的时候,疼痛让我清醒,却又有一种异样的愉悦。
慢慢地,这已经不能满足我了。
从笔尖变成了尺子,然后是刀子。
但我知道我不能真的就这么走了,否则奶奶可怎么办?
她已经老了,爸妈不负责任,要是我离开了,奶奶以后还有谁能依靠呢?
我活着,为了奶奶努力的活着。
我想要反抗,却无人听见我的声音,那些呐喊,都藏在了我日渐消磨的灵魂之中。
然而,忍耐换不来别人的怜悯同情。
他们扒掉了我的衣服,拍下了照片视频,肆意地散播谣言。
我一个好好的学生,从小到大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
我与人为善,只想好好读书,将来孝顺亲人。
可却成了其他人嘴里放荡下贱的货色,甚至因为这些谣言,被那些肮脏的男人拉去角落里肆意欺辱,结束后反而还要将过错推到我的头上。
为什么呢?
为什么是我?
为什么我处处忍让却将自己逼到了绝境?
我的忍耐到了极端。
我不能再去看其他人冷漠嘲讽的眼神,无法去听他们的窃窃私语。
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声音,都像是一把刀子刮在我的肉,我的骨,我的身心灵魂之上。
我也不能面对奶奶得知一切后伤心欲绝,失望痛苦的眼神。
离开吧。
彻底离开这个世界。
活着有什么意思呢?
不过是一具皮囊。
我像是一具行尸走肉,面无表情地走上了教学楼的天台,中间遇到的老师同学,甚至没有一个人注意到我的异样,没有人对我伸出手拉我一把。
我坐在天台上,看着下方渺小的人影。
突然笑了出来。
一跃而下。
风,从我的脸边刮过,擦净了我的泪水,拂起了的我的头发。
多么快活啊!
我终于自由了。
若是重来一次,我不想再忍让。我想在一切发生之前,勇敢地站出来,彻底解决问题。
让那些恶魔无法得逞。
让奶奶老有所依。
可是,奶奶,原谅我是如此的懦弱,最终还是选择了这种方式与您告别。
原谅我不能体谅您的心情,无法再勉强堆着笑陪在您身边。
下一辈子,我想要当一只鸟儿,自由自在地飞翔在天空中,再不要去被俗世所累,也不要再与那些恶魔纠缠。
我想要飞向天空,飞向我想象中的天堂。
“砰!”
我听到了骨头裂开的声音,听到了人群的惊声尖叫。
剧烈的痛让我陷入黑暗,我却终于能够甜甜的笑了。
我解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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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anclass>南星九说</spanclass></imgsr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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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divclass>
还是想写一个关于罗淼的番外。
她不是真的想死,她也曾经是个心怀梦想的姑娘。
但不是每一个人都有反抗的勇气和力量,也不是每一个年轻的孩子都能轻松地挣脱枷锁。
不要去怪受害者的不完美,他们是无辜的,加害者才是罪恶的本源。
要与人为善,从自己做起,也从教育自己的孩子做起,不要去做那把逼迫别人的屠刀。
当然,在面对伤害时,也要学会勇敢地反抗,而不是一味的放任。
有的坏人不会因为你的善意就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只会愈演愈烈,认为你人善可欺。
反抗的同时要讲究方法,前提是保护自己。
最近看了许多这方面的报导,所有感触很深,想到什么就说了,可能有些混乱,你们能懂就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