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沈驭野不耐烦的翻着手里的杂志,心思却全不在杂志上面,只是冷冷的说道,“没什么,你别管了。”
沈驭野一向最讨厌向别人解释,况且这事情想解释也解释不清。
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那个女人拒绝了他的要求。
说出不可能做自己的地下情人那句话之后,让沈驭野变得更生气了。
作为一个母亲,自己儿子的脾气,孟青霞再清楚不过了,他不想说的事情,无论人很追问也没有用,所以也没有再说什么。
念念哭得眼睛都肿了,也哭累了,不知不觉,在孟青霞的怀里睡着了,孟青霞把念念抱回房间,轻轻放在床上,给他盖好被子安顿好后才离开。
“嘀……”
孟青霞的手机传来了条简讯,发送人是……夏雨晴。
“沈伯母,我之前在法国给您买的一条丝巾放到你们家玄关那里了,差点忘记告诉您了,希望您看见会喜欢!”
孟青霞大步朝楼下玄关的位置走去,在角落里看到了一个有着精美包装的盒子,拆开一看才发出现,这不就是自己想买但是没抢到的那款限量版LV的丝巾吗?
上次只是随口跟她提了一嘴,没想到这孩子还真有心。
她怎么看都觉得夏雨晴是最合适的儿媳的人选,不只是相貌人品才华,最主要的是她能在驭野的事业上给予很大的帮助,孟青霞暗自思忖着,朝着坐在沙发上的沈驭野走了过去。
孟青霞拿起丝巾,旁敲侧击的试探着沈驭野,“儿子,你看这条丝巾好看吗?”
沈驭野不耐烦的抬了下头,不知道母亲又在搞什么鬼,只是象征性的看了一眼,冷冷的回应了一个字,“恩。”
孟青霞见儿子有所回应,赶忙抓紧机会,坐在沈驭野的旁边,自顾自的说着,“这是你夏伯伯的女儿,雨晴送给我的!”
听到夏雨晴的名字,他的脑海中总是不自觉的浮现出安静的脸,他微蹙了下双眉。
“恩,是吗?”
见沈驭野没有排斥的的态度,孟青霞反复摸着手里丝巾,笑容满面的说,“你是不知道这孩子多有心,上次我随口跟她提了一句这个丝巾好看,没想到她还一直记着。”
沈驭野心里当然清楚孟青霞跟他说这些是为了什么,为了不必要的麻烦,他站起身来,正转身准备上楼回房间。
孟青霞见状也开始有些着急,不再绕圈子,毫不避讳,直言和沈驭野说,“儿子,你就听你爸爸的,赶紧和夏雨晴订婚吧!”
沈驭野蹙紧了双眉,头也不抬的敷衍着,淡淡的回了句,“公司忙,没有时间。”
孟青霞见儿子不冷不热,事不关己的态度,开始有些着急。
“驭野,你听妈妈的,你要知道,只有这样你才能讨好你的父亲,就算是为了沈家的家产,为了我们母子二人在沈家的地位!你也得跟夏雨晴结婚!”
他听够了孟青霞的这些话,什么沈家的财产,地位,他根本不稀罕,他只想靠自己,更何况他最讨厌别人插手管他的事情,安排他的人生。
“订婚?不可能!”
沈驭野说完便转身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孟青霞站起身望着儿子的背影,终于问出了那句这几年她一直憋在心里想问的那句话。
“驭野!你心里是不是还忘不了安静?”
沈驭野听到这话,顿了顿,停下脚步没有说话,心里五味交杂,又大步朝房间走了进去。
璀璨的水晶吊灯,柔白的光晕将沈驭野空荡荡的房间照得通亮。
他躺在床上,透过窗外看着远方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和这座城市的灯火霓虹,他的脑海中不断的浮现着安静的脸还有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他努力想让自己清醒一点,起身,进浴室去冲了个澡,直到平复好了心情。
一道高大英挺的身影从浴室中走出来,他白净精壮的胸膛上还沾有水珠,下身随意的披着浴巾。
他深沉的眼瞳朝书架的方向看去,目光紧紧锁定,他有些晃神,骨节分明修长的双手利落的抽出了那本书。
眼底露出一丝复杂,不停地翻看着,这是安静送他的书,可是他忙着工作一直也没时间看,不知道在这放了多久,都快忘了这本书的存在。
突然……
从书中掉出了一张照片,他捡起一看,那熟悉的脸,熟悉的笑容,他愣住了,心底一阵阵抽痛,安静……
沈驭野忽然转身,换了一身衣服,拿起车钥匙,便匆匆忙忙的走了。
……
夜色渐深,树影绰绰。
大片的黑暗慢慢的侵蚀了这座喧嚣的城市,马路上车辆川流不息,街道灯火霓虹。
沈驭野把车开的飞快,背景音乐一直放着那首安静最喜欢的曲子《marryme》,明明是欢快的曲风,在此刻,却听得人格外的心酸难受。
沈驭野把车子停在了墓地,眼眶有些泛红,目光变得有些深邃,静静的望着车窗外,久久不能平复。
他抱起副驾驶上的一大捧百合花下了车,朝着安静的墓地方向走去。
沈驭野迈着沉重的步伐,面色沉郁,薄唇紧绷。
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了,每次来这看安静他都不能接受,安静就那样永远的躺在那里,和他阴阳相隔。
他一抬头,好像看见有人影在安静的墓地前,心里不禁疑惑,这么晚会是谁来看安静?
他迈着修长的腿急忙大步的走进看了看。
是一个男人?
那人也看见了沈驭野,沈驭野刚要开口问他是什么人,那人便急匆匆压低了头上的帽子跑了。
沈驭野想可能是墓地的工作人员或者安静的其他朋友吧。
他低头看着安静墓碑上的照片,眸色愈发深邃,就那样望着,他呼了口气,舔了下干涩的唇瓣,轻声的说了句,“我带着你最爱的百合花来看你了,安静……”
说着,轻轻的把花放到了地上,仔细的擦了擦墓碑,静静的陪着她,过了许久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