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化妆棉打湿,轻点。”乐照还是嫌陆匪翧的动作重,不满道:“你今天就把我弄疼了。”
“谁让你跟他说话。”陆匪翧眼里闪过阴霾。陆翡业还不死心,居然抓住机会就打乐照的主意。
“我没跟他说话,是他自己跑来跟我说话。”乐照拿手指戳了戳陆匪翧,“他来我面前告你的状,不过我没信他说的那些屁话。我脑子有坑吗,我相信他?你太小看我了。我是那种几句话就能被挑拨的人吗?”
陆匪翧低低嗤笑了一声,无非就是不在意罢了。
“自己弄。”
陆匪翧忽然没了耐心,把乐照从洗手台上抱下来。
乐照就知道他会这样,埋头洗脸刷牙,搞好之后,也不理他,抬脚往卧室走去。陆匪翧却一把将她抱到床上。
一躺进被窝,乐照卷起被子睡觉,身后的大床微微下陷,是男人温热坚实的身体靠了过去。
乐照身体瞬间僵硬。
“小宝说晚上要抱着你睡。”陆匪翧说话的时候,声音都呼在她的脖颈处,痒痒的。
是要她把他当成小宝吗?
臣妾做不到啊。
“你别听小宝胡说,他三岁之后就不肯跟我一起睡了。都是自己睡的。”乐照语气里还有些淡淡的遗憾。小家伙长得真快啊,以后只会越来越独立,说不定就要离开她的身边,追寻自己的人生。
“以后我陪你睡。”
乐照感觉到脖子上一暖,是陆匪翧吻在她细腻软滑的脖颈处,一颗糖融化在她心里。
只是这个吻很快就变成了痛,他轻轻咬住她脖子上的皮肤,乐照闷哼了一声,骂人的话还没有说出口,他又放轻了力道,细细吮吻刚才咬过的地方。
一时间,细微的电流在四肢百骸之间游走,防御在无形之中溃不成军。
“你干什么?你是诚心不想让我睡觉吗?”乐照捏紧了身前的被子,她感觉到他今晚上的不同寻常。似乎对她格外得好,喜怒不定的情况也比平常严重。
他一寸寸吻在她的脖子上,耳后、耳垂。
乐照根本就没有办法入睡。
“给你做一个印记。”陆匪翧低沉的声音磁性危险。
乐照觉得好气又好笑,“我已经是陆太太了。”
“你的人是陆太太,你的心不是。”
“……”乐照睫毛颤动了两下,一时语塞。
“睡觉吧,我困了。”乐照在枕头上蹭了两下,很快入梦。
“不过也不重要。”陆匪翧收紧抱着乐照的力道,低语喃喃:“你是我的。”
……
乐照睡到自然醒。
她打开手机,才知道将近中午。
许一笙给她发了好几条消息。
【照照,你怎么回事啊?你居然原谅萧菲菲了?有没有搞错啊!萧菲菲在网上那么黑你。这种人才不会念你的好呢,就该凶一点,用法律武器捍卫到底。】
【算了,换个角度想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现在这些男的,也太能招蜂引蝶了吧!难怪陆匪翧跟钟擎是好朋友!也是禽兽!】
乐照一头雾水。
萧菲菲都没有到她这里来道歉,哪怕是一条短信都没有发过,何谈原谅。她压根不打算原谅萧菲菲,因为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想对小宝下手!连孩子都不放过,这种人不配原谅!
乐照去网上不费力的找到相关的新闻。
她越看越生气,这种通稿是不会瞎编的,还配着她家里的图片,不是她被破坏的那个小家,也不是湖景别墅,而是乐家!
他们凭什么替她做决定?乐照眼里越来越冷。
这个时候一个陌生电话打进来,乐照正好在看新闻,直接点了接听。
“乐小姐,我是萧菲菲的妈妈。你们家现在已经收了我的钱,你是不是应该撤诉了?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她年轻气盛做错事,信错男人,你们都是受害者,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
萧菲菲的妈妈是个女强人,在做了找社会混混来医院逼她签和解书之后,现在还能坦然得劝她,这心理素质真不是一般强。
“谁收你们的钱,你们就去找谁给你们撤诉。权责对等,萧总不会还要我一个小职员来教你吧。”
乐照直接挂断萧母电话。
一通电话打到乐家。
是阮红艳接的。
“你爸爸妈妈现在都不在家。”阮红艳很客气道:“照照,你有什么事情吗?”
“他们到底是不在家,还是不敢接我的电话?你问我有什么事情,我能有什么事情,你不是明知故问?你帮我转告阮慧兰,萧家的钱都拿了,你们和解了,钱拿了,这个时候想起来我是乐家的女儿了?有这么又当又立的吗?”
乐照真的气得不轻。
一次又一次的失望,泥人也会有脾气。
“乐照,谁都可以骂你妈,就是唯独你不可以。”阮红艳声音严肃非常,“你这是什么态度,这允许你这么跟你妈妈说话的?那些钱,都被你爸爸拿走了。她能做什么主?给钱为什么不接,难道学别人,要个名声,争一口气,就一毛钱都不要?这些钱应该拿了,不用管别人怎么说。”
乐照冷笑:“是了,小姨教训得是,论不要脸,您是前辈,这一点我自愧不如。”
懒得再说下去,乐照挂断电话。
只是情绪低落得厉害,乐照窝在床上不想动弹。
陆匪翧推门进来,便看到乐照直勾勾得看着天花板发呆。
“起来吃东西。”
陆匪翧掀开被子一角,探手放到乐照的肚子上,“还痛吗?我给傅柏成打个电话,让他过来。”
乐照按住他的手,红唇撇了一下:“傅医生难怪不喜欢我,一点点小事情就麻烦他。”
陆匪翧低头亲吻她的唇角,“对我来说不是小事。”
乐照鼻子发酸,突然委屈涌上了心头,他的这句话,击碎她的伪装,积压在心里的情绪倾泻而出。
只是一句话而已,却偏偏心动。
眼泪打转,从眼角滚落,乐照立刻将脸偏到一边,“你出去吧。”
她说过他不喜欢别人流眼泪。
陆匪翧捏住她的下颌,让她面对他。
男人幽深的视线,密不透风,如张开了一张无形的大网,让她无处可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