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干什么?”
地下停车场里,光线昏暗,盛煜寒单手插兜,眼眸里的神色教人看不清情绪。
糖糖刚才被盛煜寒训斥了一顿,此刻正委屈的坐在车内生闷气。
苏籽被他深邃的眼神紧紧锁住,下意识感到有点做贼心虚。
可想到这仅是个乌龙事件,随即挺胸,理直气壮的说道。
“丢掉啊。”
“丢掉?”盛煜寒挑眉。
“那要怎样?这又不是真的气球,难道你要真的带回去。”
苏籽在他的注视下,莫名觉得有些心慌意乱,她不再与她对视,转过脸打开垃圾桶的盖子。
“我们盛家虽然有钱,但还没有到这种铺张浪费的地步。”
盛煜寒上前几步,骨节分明的手,猛地按在她的手背上。
苏籽背脊一僵。
他的手指带着温热的触感,从她手里拿过购物袋,“既然买了,就不能浪费。”
说罢,盛煜寒长腿迈开,打开后备箱,把东西丢了进去。
不能浪费?苏籽的脑袋瓜子瞬间像是爆炸开来。
晕乎乎的盯着盛煜寒的背影。
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说的那个意思,该不会就是自己理解的那种意思吧?
脸色难以抑制的涨红,但她强撑出面无表情的样子,慢慢随着盛煜寒坐回到车内。
说不定是她自作多情了呢。
恩,不要多想,不要多想。
苏籽在心里碎碎念,一旁正在生闷气的糖糖突然咦了一声,抬起胖乎乎的脸蛋,格外认真的盯着她看。
“麻麻,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呀?”
苏籽一僵,糟糕。
刚才在外面光线晦涩,现在坐回到车内,开着灯,她脸上有点什么,全一清二楚。
她刚要说点什么转移话题,盛煜寒直直朝她看了过来。
那眸子里折射出来的光线,像极了X光,可以轻易将她心思看透。
“你脸红什么?”他薄唇微启,透着一丝兴味。
“我,我,没什么。”苏籽没出息的结巴,说完后,她真想揍自己。
她连忙转过头,假装看向窗外。顺便摇下车窗,希望冷风能快点吹散她脸上的温度。
好在盛煜寒并没有在这个尴尬的当口,再问她什么。
她听到他喉间发出一丝愉悦的声音,发动引擎开车。
车子缓缓驶离地下停车库,汇入茫茫夜色之中,在经过一家店的时候,苏籽看到什么。
“停车!”
她突然喊道。
盛煜寒问道,“怎么了?”
“今天是你的生日,蛋糕还没有买。”
盛煜寒一怔,车速慢慢缓了下来,最后停靠在一家蛋糕店旁边。
其实盛家有专业的西点师,往年每次只要他想过生日,西点师就会为他精心做一份蛋糕。
他本想说不必,但看到她脸上兴致勃勃的神情,便没有阻止她下车。
夜色中,女人削瘦单薄的身影闪进蛋糕店里。
他不由眯起双眸。
也许是夜晚的静谧,叫他一颗心也变得平静。
他不由开始审视起自己与她之间的关系,自从她坠海回来后,他对她的态度好像正在渐渐转变。
先是目睹她从酒店里出来,大动肝火,不顾一切的强要她。
她生气后,他又像情窦初开的少年,学着那些蹩脚的套路来哄她开心。
他这是怎么了?
如果这个女人对他来说,真有致命的吸引力,那么以前,他怎么就没发觉她的好呢?
……
盛煜寒在车里等了二十分钟。
他原本猜想现做蛋糕可能要花些时间,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头有些乱,坐立不安。
小家伙躺在后排位置,已经睡着。
两名随从的车就在他后面。
他打电话过去,“你们过去催一催。”
两名随从立即下车,朝蛋糕店走去,两分钟后,盛煜寒透过后视镜,看到他们匆匆从蛋糕店里走出来。
“盛总,夫人并没有在里面。”
他打开车门下车。
“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
“蛋糕店的店员说夫人进来看了一圈,因为今日份的蛋糕材料不巧已经用完,夫人当场就走了。”
盛煜寒有片秒的静止,醒悟过来后,眸底瞬间卷起不妙的预感。
他转身走进车内,拿起手机,拨打苏籽的电话。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
再打,还是机械的女声。
盛煜寒屏气,一双眼睛盯着手机屏幕,不停的狂打。
可不管他打几遍,对方仍然无人接听。
“找啊!”
腾地将手机摔在地上,盛煜寒围着原地,狂躁的转了两圈。
如墨般的双眸里,透着足以吞噬一切的寒蝉。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通知左伦,让他派最好的黑客查夫人的卫星定位,派最厉害的保镖去找夫人的下落!”
随从被吼的立刻遣散。
盛煜寒坐回到车内,待安静下来,才发现自己的一颗心在狂跳不已。
该死的女人,刚才就不应该让她下车!
……
“唔,唔……”
苏籽的双眼被蒙住,嘴巴里塞着毛巾,双手双脚都被反绑。
刚才她从蛋糕里走出来,突然,有一双手从背后捂住她的口鼻。
有异样的味道,瞬间钻入,她当场晕了过去。
醒来之后,就在这个地方。
她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周围静悄悄的,到了一种诡异的地步。
突然,她听到有脚步声正朝着自己慢慢靠近。
她的心,立即提到嗓子眼处。
她已经是死过一回的人了,可还惜命着呢。
下意识的往墙角退缩,可即使这样,又怎能阻止来人的脚步。那人很快走到她跟前,粗粝的手指解开捂住她眼睛的布条。
刺眼的光线,刹那间涌入。
苏籽低着头,待眼睛终于适应眼前的亮光,才缓缓抬起脸。
忐忑、惊恐、害怕……这些复杂的情绪自心尖划过,她喘了几口气,终于看清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
准确的说是好几个男人。
他们穿着黑色的保镖衣服,围绕着最中间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少年。
少年长得唇红齿白,皮肤比女人还要白,可能是常年久坐轮椅的缘故,浑身透着一股阴气和药味。
“这个女人就是江书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