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墨喉口微动两下,终究还是骗了他。
“你娘现在受了惊吓,你先去找哥哥姐姐玩吧,我等会要请大夫给她看看。”
张子墨哄着他说,麟儿站起来看着苏小雅受惊吓的样子,努力憋着眼泪不流出来,点点头就离开了。
麟儿并非听话,只是不想让苏小雅这种状况还担心他,他是一个男子汉,可以照顾好自己。
看着他跑远之后,张子墨走近把手轻搭在她肩上,谁料苏小雅突然发疯,眼冒红光,抓着他的手臂就是用力一咬,狠狠咬着不松手,仿佛要把他手上的肉撕下来一般。
张子墨眉头紧皱,一声不吭的握着拳头任由她咬。
过了很久很久,许是体力不支,苏小雅双眼一翻白,晕了过去,张子墨把她搀到床上躺着,王桂英听说苏小雅回来了,才刚一过来,就看见张子墨手臂上的伤。
两道深深的口子咬出了血,留下十个血窟窿,看着十分触目惊心。
“哎哟哟,这是怎么回事呀?”
王桂英吓得抓着他的手臂看着上面的伤,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疯狗咬的呢,着实吓人。
“没事,我请的大夫明天就来了。”
张子墨淡然开口,他的伤口简单包扎处理即可,主要是苏小雅……
“明天?明天会不会太晚了?小雅可是这么久才找到的。”
王桂英有些犹豫,担心张子墨考虑不周,或者对苏小雅不好,便对他的决定有所质疑。
“是从京城来的大夫,很有名望。”
听他这么说,王桂英倒有些放心了,是该找个厉害的大夫瞧瞧,只是……京城来往最快也得三日,他是如何能在一天之内……
王桂英不敢细究,只要他对小雅好,就什么都好。
但愿他不要为了钱,做出些伤天害理的事。
第二天响午,大夫到了,苏小雅因为控制不住,险些伤了麟儿,不得已被张子墨打晕,奴卿没想到短短半个月不见,苏小雅竟然像变了一个人,脸色有隐约的担忧。
经过大夫诊断,他脸色有些微妙,请张子墨出去议事。
“怎么回事?”
张子墨在走廊里看大夫凝重的表情,便猜到事情很棘手,顿时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
“她得的不是普通的病,是吸大麻上瘾了,所以才会疯言无状,还弄伤了人。”
大夫叹息一声摇头,没想到那么美丽的女子,竟然沾上了这种东西。
张子墨听着他的话,往后退了两步,怎么都想不到苏小雅这两天的反常之举竟然是du瘾犯了,她将来怎么办?麟儿又怎么办?
一时间,张子墨心里没有答案,仿佛一切都陷入僵局。
若是她被人下药,他怎样都能救她,可偏偏是最难戒的du瘾。
张子墨眼神一冷,气场瞬间强大起来,拎着他的衣领威胁,一双薄唇冷冷吐出几个字,是命令。
“你必须把她治好,不然我一定让你全家都给她陪葬!”
大夫被拎着衣领悬在半空中,脚扑棱两下踩不到地板,心有些凉,吓得连连开口。
“我当然会想办法医治那位姑娘的,您放心,她很幸运,du瘾不是很强,所以只需要强制戒du就行了,她只是有些上瘾,还不算很严重。”
大夫拼死开口,幸亏那位姑娘身体里大麻的剂量不多,不然的话,他可怎样都没得活了。
听大夫这么说,张子墨才松开手,大夫劫后余生拍拍胸脯,看了一眼张子墨的脸色,赶紧去给她开药方,并且教他如何强制戒掉。
头、昏昏沉沉。
苏小雅茫然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床顶,一切是那么清晰,又那么模糊,恍恍惚惚、真真假假,让她无从辨认。
她是已经死了吗?还是开始出现幻觉了?
苏小雅坐起身子,恰巧看见张子墨推门而开,苏小雅坐在床上晃了两下脑袋,再一看,张子墨还站在那里不动。
他白衣泛光,恍若隔世般发出来自遥远天边的声音。
“你醒了?”
苏小雅眼眶微红,她在这里这么久,已经严重到出现幻觉,想必彻底逃不掉了吧?
“你怎么了?”
张子墨又一追问,苏小雅茫然抬头看着他,紧紧抱着他不肯再撒手。
扯开嗓子便是嗷嗷的哭。
“哇!张子墨我我跟你讲我快死了你知道吗?我现在灵魂快升天了,你记得要把麟儿抚养好,还有我存在票号里的钱,密码是……”
苏小雅刚想说密码,突然想起自己还被张玉芬捆着,要是她一个不小心说漏嘴了,那密码岂不是被她们知道了?
这可怎么行,这是她这么些年的积蓄和心血呢!
苏小雅认真看着张子墨,郑重其事开口:“为防密码泄露,我在心里告诉你,你记牢了。”
张子墨:“……”
她默默在心里把密码说出去之后,还郑重其事的问一遍确认他记住了没。
张子墨对苏小雅有些无语,没想到她醒了之后,脑子还有点……不好使了。
“你的愿望可能要落空了,因为你还活着。”
张子墨淡淡开口,苏小雅还没反应过来,大夫拿着药方递给他。
“药方已经写好了,按照这个去抓药吃,吃个半年即可。”
苏小雅一听,瞬间清醒大半,如果这是幻境,不可能会这么真实。
难道她真的回来了?真的获救了?
想到这里,苏小雅用力一掐自己的脸,疼得嘶的一声喊了起来,才彻底清除自己的处境。
她竟然……真的好了,她还以为自己不会轻易好的。
“太好了太好了,我终于回来了。”
苏小雅激动得在床上一蹦一跳,乐不思蜀,大夫愣了一下,没想到她竟然有如此好心情。
张子墨见她这么开心,忍不住摇头宠溺一笑,接过药方,心情显然也好了许多。
“等会儿,我看下都有啥。”
苏小雅说着凑过来看热闹,瞧见上面都是苦的药材之后,瞬间脸拧成麻花,一脸苦相“不是吧?!要我吃那么苦的药?我可受不了,还要吃半年呢!”
苏小雅怎么都不愿意接受这个药的剂量,大夫有些为难,他示意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