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苏小雅便拉着桂英姐出去玩,还带着白术一起。
主要是让他这个做“女婿”的,略尽自己的心意。
要拐走她的女儿,必然要孝顺好丈母娘,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桂英姐知道苏小雅在打什么算盘,心里纵然不高兴,一面是大丫,一面是和小雅的交情,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没咋给他好脸色。
在街上逛到几乎天黑才回家,苏小雅特意尽心挑了很多的东西,统统都是白术买单。
其实她也不想这样的,不过嘛……白术总要有些牺牲的。
提领着大包小包回来,桂英姐虽然不悦,但脸色也没那么臭了。大家都是好人,没人不希望身边人过得好的。
“桂英姐,你看白术多孝顺你,对你多好啊。”
苏小雅在一堆礼物里翻找,找出好几匹布匹在她身上比划,疯狂放彩虹屁。要说这白术的眼光是真的好,比她的好多了。
桂英姐这般的年纪,她倒是不会挑衣服了,可白术挑的个个都衬得她好看,端庄还大气。
“你就夸他吧,夸了一整路了都。”
王桂英白了苏小雅一眼,看着桌上堆满的礼物,心里也有些微动。
寻常人家哪有这般有钱?就算有,人家也不一定给你花,白术起码在这方面,不小气。
“那他也得好我才能夸得起来呀,不然我连口都开不了。”
苏小雅说着放下面料坐在她身边,用胳膊肘轻轻撞了她一下。
“你是怎么想的,我觉得他挺好的。”
“好是好,可俺闺女嫁走了,云游四海,我以后可就瞧不见了,而且他们两个身份差距那么大,我担心大丫受欺负。”
王桂英终究松了口,可也有很多的顾虑,身为母亲,苏小雅能理解她的心情,脑子略转动一下,苏小雅意味深长开口。
“每个孩子生下来都是独立的个体,你只能养她小,她会在别处有自己的家,有属于自己的归宿和光芒,身为母亲的你,只盼着和捧着手不让她摔下来即可,总不能因为老鹰担心孩子会摔死,就不让它们学飞行。”
“至于她受欺负这件事,你放心吧,我会给大丫一笔不小的嫁妆,我没什么显赫的身份,她既喊我一声姨,我必然是要对她好的。”
苏小雅摸着他的手背以示宽心,即便不看在大丫和她是现代人这个身份,就凭着当年桂英姐能舍身替她挨张玉华的板子,这份恩情她还一些也是应当的。
真正的苏小雅死了,她替代她活了下来,她心里对原身还是满怀感激和愧疚的。
“小雅,这怎么能让你破费呢?我可是她娘啊。”
桂英姐一听苏小雅这么说,连忙开口拒绝了她的请求,苏小雅现在和张子墨的关系若即若离,若是以后麟儿判给她,她的生活势必艰难。
人啊,穷一时就好了,何苦穷一世呢。
“桂英姐,你这么说可就见外了,当年若不是你,小雅早就被张家人打死了,哪儿还有现在施舍她们的份?现如今您这般,可是不愿同我继续说贴己话了?
苏小雅把她的手一撒开,故作生气的把身子转到一边,她早已经做好了计划,大丫出嫁,她随一百万两。这个钱对于白术来说不算多,顶多他生意的半年收入,对大丫来说,足以给她留好后路,也不算太卑微。
女孩子嘛,随礼多点才不会被别人轻看了去,若是桂英姐别的儿子婚配,她顶多给个十两二十两算了。
“哎呀我的好妹妹,我这不是盼着你好嘛,既然你愿意对大丫好,我也不拦着了,姑娘大了不由娘,以后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
王桂英长叹一声,她心里清楚得很,除开白术,大丫找不到更优质的男人了,关键两人还两情相悦。
“这还差不多。”
苏小雅见她同意了,心里一阵儿高兴,打算好好给大丫收拾一下,顺便再准备点东西,以备路上所需。
白术知道这个好消息之后,连连向苏小雅致歉。
“当初我既看见你的时候,就知道你不简单,土洼溪里的野鱼,竟然都能被你巧手烹出鲜味,我就知道我一定没看错人。”
白术由衷夸着,苏小雅知道自个儿几斤几两,放在元国她的确有点技术,放在现代,她不过是一个略懂烹饪的人罢了。
“你也太会夸了,我可没那么厉害。不过我丑话说在前头,既已答应了桂英姐,就要一直对大丫好,如果你……日后娶妻纳妾,也断不能太过偏心,懂吗?”
苏小雅说着略停顿了一下,她知道元国三妻四妾很正常,没身份也没可能要求他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待大丫好,只希望他尽量爱护她即可。
白术盯着她的眼睛,郑重点了两下头,还想和她再说什么,苏小雅说要和张子墨汇报喜事,便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同样也祝你幸福。”
白术盯着她的背影瞧了好久,缓缓一笑。
“娘,大丫姐真的要嫁给白术老板吗?唔……我还想长大娶她的呢。”
麟儿故作惋惜开口,又偷偷拆了一根糖葫芦,苏小雅瞧着他那副人小鬼大的机灵样,忍不住用手戳戳他的脑袋。
“我看你啊,想娶大丫姐是假,想吃糖葫芦是真!”
苏小雅说着一把夺过糖葫芦,把它封好放在高处。
“今日不许吃了,去把牙刷干净,不然的话明日后日大后日都没得吃。”
苏小雅双手叉腰,做一副悍妇的样子,麟儿很不高兴,撅着嘴回自个儿房间刷牙去了。
“麟儿今日吃了三串糖葫芦吧?”
苏小雅自顾自说着,是在问张子墨,也是在问自己。元国可没有那么发达的牙科,它牙齿要蛀掉了,只能拔掉,到时候牵一发而动全身,过个一二十年,所有的牙都歪了,那可怎么好。
“小孩子嘛,在长个子。”
张子墨不以为然,他觉得人生重在及时行乐,麟儿高兴比什么都强。
苏小雅听着他的话,狠狠白了他一眼,越发觉得自己和这男人无法沟通,现代的词就是三观不同。
三观既然不同,就无需苟同。
苏小雅懒得和他申辩,只暗自留心麟儿以后的零食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