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严密“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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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同被命中了十几发大口径炮弹,这一片建筑几乎全毁包抄来的日军被炸死炸伤超过百数,热心帮忙的在乡兵不知挂了多少,剩下的人耳朵里敲锣打鼓一般“嗡嗡”作响,头昏脑胀站都站不稳

    “撤”顾不上观察战果,朱斌背起大狙,拉开最后一个炸药包,抄起大盾当先开路,四个人丢下无后坐力炮抄起主武器连绷带窜的冲下楼,双脚刚落地,头顶上“轰”的炸响,立下大功的无后坐力炮炸得七零八落不知道飞到哪里去,整座楼摇摇晃晃看着就要塌

    顾不上那许多,朱斌竖着盾在前方,余报国和王恸山一人一挺汤普森冲锋枪排在后面分别指向左右前方,鲁智达倒退着以重机枪遮掩后方,步履急促的朝着来路一阵狂奔

    从后面冲上来的日军到了黑暗的街巷之中骤然碰面,他们还没来得及挺起长大的三八步枪,朱斌脑袋往大盾后一缩,单手掏出1911大威力手枪“砰砰”一顿点名当先放倒几个,王恸山和余报国身子一侧“突突突”又是一阵狂扫将余者全部扫翻在地,四个人一阵风似的掠过巷子口,“叮叮当当”丢下几枚手雷,几秒种后他们转过墙角,“轰隆”炸开,将堵在后面跟来的日军炸翻

    来时乘坐的汽车还完好无损的呆在原地,王恸山跳上驾驶位发动起来将速度提到最高亡命的冲撞,朱斌和余报国扒着车门左右开弓,将两侧冲来的日军和在乡兵不分身份老幼见人就杀鲁智达把机枪加在车顶,大威力子弹不要钱似的狂扫,将远处闪身冲来的人影尽数撂倒,打得酣畅淋漓,哇哇怪叫

    汽车轰鸣,单薄的小身板颤抖着、战栗着、颠簸着顺街道一路狂奔,碾压着被打倒或者躲避在地面上的日本人,不到一公里的距离,朱斌两人就打空了两个一百发的大弹鼓,枪管都快烧红了,死在他们两人手底下的日本人不知道有多少,反正这要是在平日,一个“屠夫、刽子手”的恶名是跑不掉了

    余报国从来没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拿着武器不分青红皂白的乱打,不知道死在自己手里的人是不是无辜,一边机械的开枪,一边满脑子翻滚着混乱的想法。

    朱斌似乎能猜透他的内心,大声喝道:“这个时候还敢上街乱晃,手里拿着家伙的没有一个是好人只有死了的鬼子才是好鬼子,打他娘的”

    “哈哈哈这话我听着来劲说得好”头顶上的鲁智达咧着大嘴疯狂大笑,被沉重机枪挫的浑身抖颤,却一点都不消停。

    “大概……就是这么回事”余报国心中一横,索性信了朱斌的话,这样起码自己好受的多。外面打得热火朝天,好人谁上街乱窜啊?

    王恸山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他们的刺激,破天荒的爆粗口:“都他娘的别吵吵要过河了,都抓稳”

    话音刚落,汽车“嘭”的撞翻一道日军设置在最后方的街垒冲出街口,歪歪斜斜的一头撞断了架设于虹江支流小桥上的电线杆子,费力的喘息几声,熄火了

    “这年代的汽车真够弱”朱斌郁闷的吐槽,招呼几人跳下车,胡乱在木桥上丢了几颗手雷,四个人撒丫子继续朝南狂窜眼瞅着到了租界的分界线上,柳半夏鬼头鬼脑开着辆福特房车从暗影里冲出来,接着四人掉转头一溜烟的冲进公共租界区。

    大半夜的街道上连个鬼影子都没有,汽车横冲直撞直接窜到他们上岸的码头,胡乱丢下不该出现的武器,临走时柳半夏眼巴巴的问朱斌:“朱大哥,咱啥时辰能跟你们一道打小鬼子啊?”

    朱斌拍着他的肩膀嘿嘿笑道:“先养好了伤,哥哥有办法让你快速成为最牛的战士,嘿嘿,再耐心等一段时间,我还有事要你办呢”

    一听自己还要被委托要事,柳半夏兴奋小脸红扑扑的连连点头。四个人钻回小渔船,很快被潜在水底的救生船拖着原路返回,没多久神不知鬼不觉的在日本人墓地旁水道内冒出来,找了个犄角旮旯歇口气,点上香烟抽了没两口,就被巡逻的士兵给发现了。

    “人找着了?这几个不省心的混账小子,把他们押过来”

    前方指挥部内,听到几个义勇军干将失踪的消息后,心急火燎跑过来坐镇的120旅长邓志才火冒三丈,咆哮着喝令警卫把四个人带到眼前,横鼻子竖眼的一通逼视,发现没什么作用,便拍着桌子喝问:“你们几个做什么去了?不是命令你们老实呆在这里的么?为什么不听军令?”

    朱斌一脸的无辜,摊手道:“报告旅座,我们四个找方便去了”

    “放屁”邓志才给他如此无耻的借口气的七窍生烟,差点把手边的茶杯砸到朱斌那张作怪的脸上,这小子实在太气人,找借口都懒得费脑筋,多大的人了,撒尿还要成群结队?难道怕黑?还是有别的癖好?

    想想都觉得脏,邓旅长赶紧呸呸甩掉这古怪念头,指着对岸火焰冲天乱作一团的日军陆战队司令部道:“那边怎么回事?是不是你们几个搞的鬼?”

    不久前一连串的爆炸,特别是炸药包那惊天动地的大动静震得这边都地皮发颤,听上去简直就是日军的舰炮在开火,可他们绝没有理由搞自己人不是?那么问题来了,整个上海的中国方面军队就没有这样的重炮,这动静谁整出来了?向来好制造些意外的朱斌恰好又失踪了,他们的嫌疑最大

    朱斌貌似无辜的摇头:“旅座明鉴,若是我们有这样的本事,早就把小鬼子全部送回老家了哪能容他们嚣张到今天?您应该问问其他人,看看是谁这么英勇胆大,我听说啊,咱们上海市民中很是有些果敢英勇的义士,比如新民机器厂的胡厥文老板……。”

    他煞有介事的板着指头数落最近比较出名的抗日义士,邓志才脑门子青筋乱蹦,心烦意乱的粗暴打断:“行了行了你不用说了我知道你小子嘴里掏不出点正经玩意”他眼睛一转看着貌似憨直的鲁智达,“大个子,你说”

    鲁智达憨憨的呲牙笑道:“嗨嗨,旅……旅长,俺长这么大头一回见您这么大的长官,这个不大会说话,恁看看是不是先教俺喝口水顺顺气……。”

    他一口浓重的山东方言,让邓志才这广东人听得头都大了,赶紧摆摆手算了,再看王恸山和余报国两人木头一样死板没表情的脸,不免摇了摇头,狠狠掐了几把眉心,摆摆手吩咐警卫:“传我命令,让义勇军全体撤离战场,再派一个连护送他们去嘉定,这破事,老子不管了”

    把义勇军全员转移到嘉定后方,是十九路军上峰的命令,从蔡军长以降直到翁照垣,对这帮小子是又爱又恨。他们能打立功,那是给十九路军长脸,可捅娄子的本事太大,他们都包不住,再放任下去,不知道会干出什么来,与其放上战场被日军群殴,不如先暂作保护措施。

    这一回,朱斌他们没再弄幺蛾子,老老实实的打点行装绕过战场后方撤到了嘉定。第二天上午十点多,全队到了嘉定县城“启良学校”内。朱斌几个头目四处赚了一圈,发现这学校建筑颇佳,有假山池沼,亭台楼阁,花草树木,课堂舍宇宽敞,校内外各有操场。

    “这景致看上去就让人顺眼,是个修整的好地方啊。”朱斌满意的连连点头。

    王屏南大队长狐疑的大量一番他那貌似轻松的神态,试探着问:“你当真就这么听话的呆着不动?”

    朱斌嘴巴一撇:“那怎么可能咱们有的是事情要干”

    王屏南顿时无语,心中一阵哀叹“看来还有的折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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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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