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统合?似乎有些道理。 。”孝庄听的入了神,喃喃念
“不错。”鳌拜说的津津有味,这几日来他连夜看了西南各省的战报,对于清明两军的实力已有了初步的了解,在他眼里,五六万的明军算不得什么,真正难办的反而是清军内部的问题,由于满清入关时人口还不过百万,就算搭上了蒙古人也实在少的可怜,因此,为了巩固统治,清初的军制十分繁复,单军队就分为了三种,一种是满蒙两族组成的八旗兵,一种是巩固统治而临时招募的汉军绿营,还有一种是投靠满清的前明汉奸部队。
满蒙八旗是最可靠的队伍,更是满清立国的本钱。而绿营则是满清维护统治的工具,战斗力不强,主要应用于剿匪,维护治安之类的闲事,他们大多都是由满人统辖,因此也能调度。最让鳌拜忧心的反而是那些前明的汉奸部队,这些人曾经跟着满蒙八旗出生入死,如今各自驻扎在东南和西南各省,为大清守卫门户,譬如福建的平南王耿精忠,广东的镇南王尚可喜,还有云贵的吴三桂,如今吴三桂死了,可是他的旧部还在,贵州提督赵福驻守在贵州,陕西提督王辅臣驻守陕西,他们的部下仍旧还是前明的编制,具有相当大的独立性,朝廷委派的官员根本指挥不动。唯一与朝廷有联系的,不过是伸手向朝廷要粮要饷而已。
要想剿灭伪明,就必须动员西南,西北甚至江南的所有力量,可问题是,这些力量虽然表面上是忠于朝廷的,却又对朝廷怀着防备的心理,八旗兵要想进入他们的辖地都不知会激起多大的反弹,若是不能把所有人拧成一条绳,这仗恐怕就难打了。
“那依你看谁有统合各省的威望呢?”孝庄凝望着鳌拜,话语中似乎她已有了合适的人选。
“这个…下去,要想震服藩王,能够调度各路兵马的放眼整个朝廷上下,也只有他鳌拜才有这个资格,这不是明摆着毛遂自荐想跑去西南都督军事吗?问题是,他的权利之源来自于朝廷,来自于这座古老的城池,一旦离开朝廷,可就等于什么都没有了。
孝庄脸上的温情一敛,肃然道:“鳌拜,大清的江山社稷,我们郭寡母的身家性命,今日哀家就托付给你了,伪明气焰嚣张,一月之内连占三省,若是还放着不管,我们死后有什么面目去见列祖列宗?江山是满人一刀一枪的拼出来的,如今形势如此,这个担子我挑不动,朝廷里那些空谈的大臣也挑不动,唯独你鳌拜才是最佳的人选。”
鳌拜心里一缩,暗叫不好,连忙垂头道:“承蒙太皇太后错爱,微臣不敢当。”
孝庄的情绪立即变得高昂起来,厉声道:“鳌拜,你抬起头来。”
鳌拜抬起头,眼神飘忽,堂堂的一个满清第一巴图鲁,在这个老婆子面前却失去了以往的跋扈,甚至不敢与孝庄对视。
“哀家问你。当年冲锋陷阵地鳌拜去哪里了?你是畏战惧缩呢?还是不愿意放弃京城里地权势?”
“臣不敢!”鳌拜不知所措地告罪。在他地心头。热血与理性在疯狂地交战。
“哀家打开了天窗说亮话吧。”孝庄冷静下来。深望了鳌拜一眼。道:“哀家流放苏克萨哈。就是想要朝廷上下地人都知道。鳌拜是我大清地柱石。谁若是想嚼他地舌根。哀家第一个饶不了他。哀家也是想告诉你。你仍然还是议政大臣。仍然还领着内大臣地兼差。没有人可以动摇你地地位。这一趟你去西南。是以钦差大臣地身份去地。江南甘陕地兵马随你调度。银饷我任由你鳌拜自取。只要平灭了伪明。咱们什么都可以商量着办。朝廷里地折子哀家会让人飞马送到你地行辕去。你也可以看看。提提意见也是好地。这大清国。哀家只信得过你鳌拜一个。”
鳌拜终于明白了。原来自从西南地边报传到了北京城。孝庄就已经准备好了一个套套。先是流放苏克萨哈全家以安抚自己。接而是跟自己谈起往事。让自己心里生出一丝温情。再在这个最恰当地时候提出西南边事。自己傻头傻脑地提出了统合各省地意见。请求派出合适地人员都督。最后终于搬石头砸了自己地脚。在为了满人地江山。为了对得起列祖列宗地大义之下不得不去督战啊。不过这老太婆子也精明地很。知道他鳌拜不忍放下京城中地权势。还搞出飞马带着折子到
看地想法来。这样一来。鳌拜虽然出了京城。对朝廷9]没有了从前地缜密。可是仍然能够一定程度地影响朝局。更何况到了西南。统辖着七八省地大军。仍然是权势熏天。既然事情可以两全其美。他鳌拜也就没有了拒绝地道理。
罢罢罢!去吧。反正伪明确实是心腹大患。若是不能拔除。他鳌拜作为议政大臣心里也不安稳。再说出去之后虽然不能左右朝议。也不能对反鳌派地官员斩尽杀绝。可是太皇太后已经将苏克萨哈流放了。反鳌地旗号一倒。其他地那些小鱼小虾米并不足畏。再说我鳌拜出了京城不一样看折子上奏疏吗?虽然麻烦了些。可总比没有地强。
“太皇太后不必再说了,鳌拜愿往西南平逆!”鳌拜的眼眸中出无限的杀意,在京里头憋的太久,他已经很少杀人了。
“这才象话。”孝庄出了笑脸,给一脸调皮的玄捋去辫子边的发梢,又恢复了慈和的模样。
鳌拜的额头上已经滴溜溜的流出几滴冷汗,心里暗想这老太婆实在厉害,算是越老越成精了,如今他答应了去西南督促军事,心里估摸着再过几日便要启程了,京里头许多事还要安排好,一些亲信也要布置的妥妥贴贴,因此急匆匆的与孝庄聊了几句往事,又借故问了几句玄的功课,便告辞而出。
安详的慈宁宫里,孝庄坐在炕上喝起了**,玄促狭的坐在小几子的对面:“皇祖母,鳌拜真的要出京了?”
孝庄点了点头,抿嘴笑了笑:“你高兴的不要太早,鳌拜树大根深,要想一蹴而就是不能成事的,更何况南明在西南闹事,还非得他去收拾。”
玄摸了摸油光的额头:“孩儿知道,现在孩儿尚且不能亲政,孩儿只需要把鳌拜养着,让他继续嚣张跋扈,继续目中无人,待时机一到,孩儿只需七八个布库便可将他擒获,只需罗列了他的罪状,抓住他的主要党羽便可将他连根拔起,其他阿附者全部既往不咎。”
孝庄沉吟不语,脸色散发着不易察觉的笑意。
…
战报接二连三的继续传到了南宁,四川光复,索罗图带着一队散兵游勇逃去了陕西,云南的赵福,堪尼见势不妙,逃往了贵州,在广西,王秋则带着敢死营继续在南宁四周的郡县扫荡。
朱骏这几日在府衙中歇养,会见了一些南宁的巨商大贾,凭良心说,这些个所谓的巨商相对于海都的大商人实在是穷的很,放到海都也不过是是个中等的商人,不过在广西,商人可是稀有动物,朱骏要想在广西推行新政,这些商人必定是广西新政中的急先锋,朱骏给先给他们洗洗脑,让他们做好准备。
商人们很兴奋,自古以来,能够和皇上搭上线的商人实在不多,除了商人的祖宗范蠡和奇货可居的吕不韦之外,本朝也只有一个叫沈万三的和朱元璋有过点交情,可惜给朱元璋抄家灭族了,作为最末等的商人,能够得到皇上的召见实在是光宗耀祖的事,商人们觉得腰板挺直了许多。
修驰道,在北部湾开设港口,一连窜的举措公布了出来,一些聪明的商人立即感觉到了商机,最后,朱骏又颁办旨意开设考察团,所有本地任命的官员、商人全部分批坐船前往海都进行考察,所有费用由朝廷分担。
海都的富庶自明军抵达之后便传了开来,许多本地任命的官员以及商人早就神往已久,第一批报名时便有数百人参加,他们将带着封闭的思维扬帆出海,顺着安南的海岸进入南洋,再向西行,最后抵达那个传说中的都城,在那里,无数的新知识不断的在传播,许多的新技术通过作坊成为了百姓的日用品,宽阔的街市,庞大的厂房,高高耸起的烟,推销着各种新鲜产品的商贩,穿着五颜六色的百姓,以及上知朝堂下记百姓生活的邸报,都将给予他们内心深处最深刻的波动,庞大的商船停泊在海岸上,巨型的港口连城了一片,欢迎着各国商人的抵达,书生们在酒肆里争论着百家的观点,皇宫前的广场上,居然还可以看到许多百姓闲适的游乐,这里有各国的杂耍观看,有各种摊贩在这里摆满了货物供游人挑选,如果你愿意排队的话,还可以到广场中央的英烈祠和孔圣庙去拜祭明军的英烈以及孔圣人。